们现在有名份,不怕。”阮秋关窗前斜了他一眼:“要是不进来,就回你自己院子去。”
“我,进。”季行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阮秋满意了,原则要有,但那是对外人坚持的东西。对于她,她想看到的是妥协,而妥协这种事,只要次数足够多,就会形成习惯。
一夜好眠,她醒来的时候,季行已经离开了。
据嬷嬷说,天没亮就走了,比以前的每一天都更早。到底进了她的屋,还事先没跟她的家长报备,所以哪怕他什么都没干,他也心虚。生怕别人看到,再说出什么来。很掩耳盗铃了!
阮秋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一点见到许氏时,主动提了一嘴。许氏跟她的态度一样,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实在是有些事好做不好说,季行夜里进她院子本就出格了,外面人的嘴早就被封严实了。尤其是到了夜里,除了那两个守着的老嬷嬷外,再没有旁人。
不过,看到两人的感情好,许氏还是替她高兴的。这个妹妹的婚事其实一直是她的心病,出身不高可身份高,最主要的是心气高。相当的人家不会娶她,身份差了她又看不上。再加上她以前还有那样的念头……真是够头疼的。现在这样,也算圆满了。
阮秋对于许氏真的特别理解,可也只能当不知。原身做的那些,她不想承认,却也得背这个锅。现在这样,挺好。
之后阮秋便继续养伤,顺便养娃。
以前,她没来之前,许氏是很抵触她接触两个孩子的。她来之后,她因为上辈子的记忆,到是刻意拉近了跟婉儿的关系。许氏虽然依旧抵触,却不会阻止。而现在,她已经很习惯的将两个孩子丢到她这里来陪姑姑解闷了。
对于这种转变,她还是很乐见的。毕竟许氏是当家主母,哪怕因为她这个妹妹的身份,不会明面上做什么。可只要她的态度摆在那里,就足够她日子不好过的了。就像以前,这院子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叫不动的,剩下的那一个,则是彻底的背叛,别有用心。而现在,院子里的人换了一泼,指使起来也顺手的很。
而许氏最近确实非常的忙,忙着收拾行李。
之前的打算去京城的事情,并没有因为那场刺杀而取消,反而让林固更加坚定了一定要送他们离开的决心,并且越快越好。
许氏也感觉到,在扬州城这块地方,哪怕林固是知府,也不能阻止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到了京里,许家的势力是一层保障,最主要的是皇上在那里。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魑魅魍魉都得老老实实的。所以她非常赞同林固的意思,她自己不怕什么,可她还有两个孩子。因此这段时间她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当然也就更忙了。
接下来的季行每天夜里都会来报道,阮秋在每天好睡下,身体飞快的恢复着,常年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有了红意。
一个月的时间,阮秋肩上的痂都退了,便是疤也淡的只剩下一道红痕,只要继续用祛疤的药,最后终会什么都没有。而许氏那边的行李终于收拾整齐,他们一行终于上了去京城的船。
为安全考虑,船虽大,但她们还是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住,许氏带着熙儿,婉儿则由阮秋带着。季行跟他们住在一艘船上,只是房间离得稍远一点。可船就这么大,再远其实也没多远。
行船好几日,一直顺风顺水的。阮秋带着婉儿在外面转了一阵,回屋后。婉儿拿了本书,她则将针线拿了过来。
“姑姑,这是给姑父做的荷包吗?”
“对。”阮秋没有太多娇羞。说起来十分坦荡,做什么也特别理直气壮。
“姑姑的手艺真好。”婉儿看着她手里的荷包,一面绣着福字,一面绣着蝠纹,再简单不过也最常见的样式。“姑父一定会喜欢的。”
这荷包从他们有婚约开始,阮秋就开始做。她的绣技不差,但缺少熟练度,所以做得特别慢。不过,因为她之前受伤,做得再慢别人也觉得正常。如今还剩下一点,正好乘船无事,就给收了个尾。
过了一阵子,阮秋手里最后一点活终于做完。
“走吧,我送你去你娘那,我去找你姑父。”
“姑姑羞羞。”
阮秋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个小人家知道什么羞。”
婉儿鼓着小脸:“就知道。”
将婉儿送到许氏那,跟她说了一句她要去哪,才带着人去找季行。说起来,船就这么大点,可自从上船,她还就没见到过季行。许是在外面,这家伙特别守规矩,但凡有事都是让嬷嬷传话,他自已轻易不上来。不过虽然人没见到,东西却送上来不少。
季行此时在他自己的房里,阮秋让人去敲门。
几日未见,他给人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了。最初看时,只觉得就是一个特别朴实的粗汉子。可如今,虽然那一脸的大胡子还在,可却不显得粗鲁了。而且,她轻吸了口气,似乎还有墨香。这味道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婉儿那丫头身上都是这个味儿。也不知道她小小孩子,怎么就喜欢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