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小到箭矢、箭杆都是由专人来按统一标准制作,那些人甚至不像军户,他们都不必种地,只要生产要求的物品,便可以领粮。因此齐国的军备之统一和完备,远在列国之上。
甚至连荀君就从多年开始建议楚国也效仿齐国,在军备的生产上尽量统一。
那么紧邻齐国的魏国,在各种方面都有学习齐国,怎么又会在这一点上忽视呢?
不过楚魏许多年都没有过战役,就连钟仑这等年纪的老将,也没有和魏国交手过,他也猜测不出。
然而又不少箭矢被城墙上的士兵击开,竟有的射入箭塔之内,一枚箭矢就几乎从他们头顶略去,钉在了土墙上。钟仑转头看向那枚箭矢,忽然愣住了:“那是……把它拿下来!”
副官连忙拿下箭矢,箭头还未变型,只是到他手里,他也傻了眼:“大将,大将这是……这是楚国的箭头啊!”
手里那箭矢,箭杆看得出来是前些日子刚削的新木,但前头却镶着楚国的青铜带弯钩的箭头!这种箭头只有楚国独此一家,就因为楚国炼青铜的手艺出神入化了才做得出!
然而这枚箭矢还没旧!
钟仑猛地抬头惊道:“外面的——难道不是魏军而是晋军!否则谁会有这么新的楚国的箭头!明显是之前晋楚之争时他们回收的!而且用杂乱箭头的箭矢,这也明显是晋人才会干得出来的事儿!就他们越穷越猛,恨不得没饭吃,肚子里吞着石块也上战场!”
副官也傻眼了:“晋军来干什么!我们不打他们就是了,他们还来攻打我们!而且他们能有多少箭矢,照这样打,怕是根本只能攻城一波,他们,到底来凑什么热闹!想趁机偷袭,也看咬不咬得动才行!”
然而就在他们捧着这枚箭矢之前半柱香的时间,因攻城局势紧张,而且不止北方受袭,东侧西侧也有不少士兵尝试突破登城,上阳毕竟不是常年在楚国手里的城池,里头晋楚秦人混杂,到了打仗的时候也容易慌。城内虽然没出现纰漏,但每个人都腿肚子发软急出一脑门的汗来。
南侧城墙的将士怕是最闲的,然而钟仑却不许任何城墙上的将士擅自离岗。
他们听着背后攻城的声音,心中着急,却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因为他们还有个任务,就是等待一支船队得胜归来。
如今白热化的攻势让每个将士内心都焦灼着,就算你他们认为上阳绝不会那么容易被攻下,但战鼓敲在耳边,箭矢兜头而下,也令他们心慌。
他们狠狠的瞪着上游的水雾,几乎要出现一些幻觉。
然而身边有哨兵先兴奋的喊出声,提醒他们水雾那头依稀的点点灯火和影子,并不是他们的幻觉!
船头的木柱率先划破水雾冲出来,楚国的军旗一抖,红凤的图案与楚字依稀可见,随风飘扬。
有些势力不太好的士兵趴在城墙边上张望:“真的是富颉他们么?!到底有多少船!”
旁边将士笑道:“就算没瞧见军旗,看他们划船那不熟练的样子,也猜得到肯定不会是别人。”
毕竟去攻打芮城的楚军可都是步卒、骑兵出身,又不是楼船水兵,要是能划得整齐划一才有鬼了。而且似乎船上的将士也听到了他们的鼓声和欢呼,站在船上似乎也很激动的向他们挥手。
一面面楚国军旗从水雾中露出,一艘艘大小战船的身姿也显露,远远甚至能听到船上将士高兴的呼声,此刻谁还会再有怀疑,岸口上准备帮他们停靠的将士早已激动地跑动起来,甚至连南城墙上都有不少将士跑下去帮忙。
上阳毕竟也是旧日停靠船舶的重城,留下来的岸口可不少,十几艘斗舰上灯火忽明忽暗,却也稳稳的停靠在岸边,岸口的楚军将这些大小船只上抛下来的数条绳索紧紧系在岸口的桩子上。
南墙守城的将领连忙道:“传令兵,前去通知大将!我们可以将骑兵步卒送上船,然后驾船停靠在上阳城外,让士兵下船列阵,突袭那帮魏军的后方,让他们背腹受敌!”
传令兵连忙称喏,神情兴奋的扛着盾牌,朝北侧城墙奔去。
如同所有的救世者都要缓缓登场似的,斗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船舱口,两条结实的木板分别从船舱和甲板上探下来,嘎吱作响,沉重的落在岸口的沙地上,击起一片泥沙水花。
南城上的将领还笑道:“看出来他们是没上过船,这么笨手笨脚!”
但却也有南城上的士兵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一些艨艟小船上站着的士兵,道:“我怎么看着……不太像咱们的人呢呢?”
他这么一说,也有几个人凑过去,灯火不太明亮,谁也看不真切,甚至有人笑道:“你吓疯了吧!这也能区分的出来?”
确实是不太好区分,列国中统一军服的只有极少数的国家。因为每次战役动员的人数多,死亡率又高,军服的消耗量也太大,大多数国家都是要求入伍士兵自备衣物,甚至像秦国,皮甲辔头兵器干粮都自己买了带到军队去。
楚国也像很多国家一样,只有皮甲武器是军队统一发放,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