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人省心,把我从天上给拽下来再劳苦几年。附身还魂确实不是说的出口的事儿, 只是也吓着你了。”
单是那语气, 此人是荀南河就确信无疑。但那双手, 细瞧的五官,确实在有些地方与荀君不大一样。
辛翳就怕景斯跟她多说了几句什么,立刻不耐烦道:“你瞎想什么啊!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烦着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回头问我不行么。”
南河:“或许突然这样回来, 真的吓到你了罢。”
辛翳连忙揽着南河肩膀往她居所方向走:“没事儿, 先生只要回来了什么都好。不用到处跟人解释那么多。走,我送先生回去。”
南河:“……不用送,章华台我还能不熟么?”
辛翳恨不得扛着南河从景斯眼前溜走,连拖带拽的领着她到回廊上,等有宫人见礼,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现在身份是大君和夫人, 南河慢了半步低头走在他身后,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辛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也故意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走。
宫人看见辛翳来了,赶忙跪作一片,他才抬手,一群人又觉得是大君今日要宿在这儿,赶紧奔来跑去的忙活起来,却没料到等寐夫人先进了屋,就回过神来,堵着门一脸冷静道:“大君还打算送到哪儿?”
辛翳看四下无人靠近,把脑袋凑进屋里,小声道:“先生都不肯叫我无光了……冠礼要延迟,这个字又要晚些日子再用了。”
南河无奈:“现在身份有变,我怎么好叫你‘无光’……”
辛翳在门口拧着身子不肯走。
南河:“……快回去了。再不睡,你要长不高了。”
辛翳:“嘁。我已经够高了,我伸伸手就能把先生拎起来了。先生怎么说话还这样,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啊!”
南河神情一滞,她垂下眼似乎有点纠结道:“也不是……我也没办法,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辛翳:什么叫没办法把他当小孩子看了?是他表现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把自己苦心经营的粘人可爱形象都毁了么?
他刚要张口问,南河推了他一把,仓促道:“快去睡。明儿再说。”
门在他眼前一把合上,辛翳挠了挠脸,踱了几步转过头来道:“那明儿再见哦!”
南河扑倒在床铺上,使劲儿揉了揉头发。
她以为自己能睡下,却不料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在晋国醒来的时候,她脑袋都是懵的。她稍作梳洗打扮,换了衣裳出来,还没用饭,狐笠和师泷俩人竟然都急急忙忙来了。
南河一边用饭,一边让这俩人进屋,师泷还蹬着狐笠,狐笠就跟没瞧见他目光似的咳了咳往主屋内走。
南河吃了点蒸饼,道:“倒是巧了,你们俩人还能凑到一块儿来。你们用饭了么?”
狐笠点头道:“已经吃罢了。这时候来不太合适,只是臣手里有急报,不得不先与您来商议。”
师泷瞪眼:“臣这儿也是有急报——”
南河:“狐笠先说吧。你让让他。”
师泷:凭什么我让他!我什么都让着他了!就因为他长了个病秧子的样儿,谁都谦让着他!有谁知道他柔柔弱弱的样子下心有多黑!
他心里气得都快把自己撅过去,却面上和善谦让的笑了笑,道:“那就让狐君先说吧。”
南河在那儿一脸端庄的吃饭,心里都笑咧了:哟,狐君可还行啊。
狐笠:“不知道宫君是否与您提到过旧虞的信鸽。”
南河点了点头:“宫君说要在云台也养信鸽,我也赞同。怎么了?旧虞受到消息了?”
狐笠:“旧虞的信鸽放飞让它们出去找食的时候,它们有些日子没回来。旧虞在外巡逻的眼线又见过楚国上阳的卫兵出来捉鸟过,就觉得是信鸽被楚兵抓去了。却没料到过段时间,它们都飞了回来,脚上也绑了东西。不是牍板或布帛,而是一些形状各异的小竹片。”
南河一听,也有些惊奇。
狐笠将那些竹片呈上来,他已经将这些竹片放在漆盘上拼好,看起来像是用一块薄薄的竹板切成了各种形状,必须要用特定的方式才能拼凑起来。竹片上也有一些线条似乎在做提示,狐笠动手,将那八九块竹片拼在一起,道:“可以看到其中缺了一片,拼不完全,可能是其中一只鸽子被射杀了或还没回到旧虞。但这样已经足够瞧出来了,楚人怕是看不懂,但晋人一定明白。”
南河偏了偏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芮城?!上头没有画城池,却画了几条在芮城交错汇流的水路。晋国也不可能再有一座城有这样的特点了。”
狐笠:“画此图的人似乎怕看得人不懂,还特意画了一些线条横跨江,来表示索道。这些都不是重点,您看这‘地图’的南侧,画了有些粗陋的小车与人像,画了箭头直指芮城中央,旁边写,二登旅。”
南河:“二登旅?”
狐笠:“这是化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