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鱼洋隐约猜得出他身世可怜,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凄惨。
大夫压低声音,就像怕别人知道这一件事,反而破坏了冯笙寒的名声。
「据说他後母的儿子,平常不误正业,花天酒地,有日喝醉了,竟想要闯进冯公子的房间搞些乱来的事情,因此他後母才乘机把冯公子赶出去,就怕败坏门风。」
大夫说得匪夷所思,让归鱼洋不敢置信。
大夫越说越是忧心,冯公子人才出色,可不能让他吃亏。
「大人,冯公子若是女人的话,只怕早被他禽兽般的弟弟染指,但他虽是男人,侨他文弱的样子,也恐怕难敌暴力,听说他弟弟近日派人寻找他的下落,我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等……等一下,大夫,你的意思是说他弟弟垂涎冯笙寒的美色?」
归鱼洋震惊了许久,才了解大夫说的意思,这未免荒谬至极,他们两人都是男的,再说还有兄弟血缘关系,没人会荒唐到这种地步。
大夫连忙点头,说得更仔细。
「他住在这儿地属偏僻,我也没对任何人说他住在这哩,他弟弟应该也是一时兴起,若是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会没事,可是偏偏他现在就要搬走,还说要回去祭拜爹娘,大人,他这是羊入虎口、九死一生啊。」
「大夫,我不懂……」
「大人,冯公子素来敬重您,只要您开口,要他留下半年他一定会听您的话,等这风头过了再回家吧,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整日勤跑花街柳巷,也不知有没有得病,若是被他碰着岂不是倒楣,更何况冯公子那倔骡子似的脾气,宁可死,也不愿受辱,这不是更加糟糕……」大夫叹了一口气。
归鱼洋觉得大夫所说的太过难以想像,简直是庸人自扰,他笑了几声,不把大夫忧心的话当真。
「大夫,不可能的,你说得太出乎尝哩,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大夫见他不信,还当笑话,不禁发起怒来。
「大人,这等大事您岂能儿戏看待,难不成要等人死了,您才後悔今日没听我的话吗?视民如子不就是您当官的要事吗?您今日只要动动嘴巴,不必花费什麽工夫,劝他个几句您也不肯。」
大夫声音暴烈许多,「我老实说好了,他弟弟在花街柳巷喝醉便说,不知冯公子在床上是什麽滋味,我说得还文雅,他说得下流极了,我给您冯公子的乡籍,你随便去打听看看是不是这样说的?」
大夫气得写下冯笙寒的乡籍丢到归鱼洋的身上,
原本归鱼洋觉得这一整件事是大夫自己凭空想像,可是看他气成这样,他也只好虚应的安抚一下。
「好吧,大夫,我派人去查,若是属实,我会上山要他在这里多住半年,这不就好了吗?」
大夫闻言这才消了气,还向他详细交代,别让冯公子知道这种下流的事情,只要说个随便的藉口要他留下即好,要不然岂不是脏了冯公子的耳朵。
归鱼洋只好再虚应几声,快些离开药铺,以免被自寻烦恼的大夫给吵得耳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