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朊坐在百草园门前的台阶上给寒景洗衣裳。快要入夏了,正是黄梅季节。难得的好天气,清朊决定晒梅。山里雾气重,寒景出去历练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衣裳压在箱子里怕是要生霉。生了霉,这些好料子恐怕就要废了。
说到这些衣裳,就不得不提这一段。
寒景他在外门时的衣裳都是门派里的份例,一年两件。其实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也够穿了,奈何寒景还在抽条,身形一日日的变化,那些衣服很快就短小起来。
寒景还小,清朊自己一开始无心修道,修为自然不Jing,无法出去做门派任务,换不来功勋也就无法贴补寒景。
百草园整日无人前来,唯有李芸婷和自己有几分交情,偶尔蹦蹦跳跳,身着黄衫如同小太阳一般闯进他的百草园,喝他一杯清茶。清朊也十分感慨,当初穿越前来,第一眼也是见到这个古灵Jing怪的小丫头。李芸婷和清朊师出同门但是明显受宠的多,功法丹药源源不绝,很快就到了筑基可以自由下山。
清朊眼看着寒景一日日长大,又囊中羞涩,买不起成衣。无奈之下只好托李芸婷下山时多买些布料回来,自己给寒景裁衣裳。
小姑娘爱俏,买回来的衣裳一看就知道是顶好的料子,花色又多又鲜艳。清朊想要多给李芸婷一些,小姑娘总说是自己买衣服店家多送的布料,不肯多收清朊的钱财。还好后来寒景成功结丹,每次下山都会给小姑娘带点胭脂水粉、珠玉首饰,算是还她的情。
一来二去,小姑娘和百草园的关系密切了很多,三天两头跑到他这里来,名为吃茶,实则过来和清朊闲聊。清朊这么些年只见过李芸婷一个姑娘家,自然不知道如何与姑娘家相处,只能由着她耍小性子。
这不,前几天李芸婷还拿了纸币,要清朊教她写字。她一向不爱笔墨,现下吵着闹着要学写字倒是让清朊稀奇。一问,居然还要写情书。清朊被她磨的没办法,只能一笔一划的教她。
清朊捶捶酸软的腰背,总算将衣服都清洗干净了。一回头,发现寒景靠在百草园的门柱上,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你回来了?过来把自己的衣服都晾了。”清朊冲着寒景招手。寒景走过来,掐了一个火系法决,立刻就让清朊清洗过的衣服都干了,摸上去还暖融融的。清朊自己是木灵根,寒景告诉他,火木相克,他是无法学习这些火系法术的。
“师兄……”寒景目光灼灼的盯着清朊。
“怎么了?去了这么久,回来了竟然不认识我了?”清朊故意和他逗趣。
“自然不是。不过是辛苦师兄给我洗了这些衣服罢了。”寒景面色平静的将衣服收进乾坤袋,顺手揽过清朊的腰肢,给他小心的揉了揉。寒景很会按摩,现下手上的力度正好,不由让清朊舒服的叹了口气。
清朊享受了一会儿,也不愿意叫人看到他们两个人杵在百草园门口,就喊寒景进屋,并且嘱咐寒景要将衣服收好。两人就各自回屋了。
清朊回了自己的屋子,却发现还有一件寒景的亵衣还摆在自己的案上。许是刚刚洗衣服遗落的。如今寒景回来了,自然由他自己去打理衣裳。
清朊急急忙忙拿起亵衣送到寒景房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洗了一上午衣服都快累死了,正好也到中午了,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会。
那一头的寒景却是楞住了。那件薄薄的亵衣里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呵……师兄,原来你我早就心意相通。”寒景珍惜的一遍遍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几乎喜极而泣。
寒景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在榻上小憩的师兄,拿出一坛桃花酿递给了清朊。
“今天这么高兴?”清朊有些奇怪,但还是接过了酒坛。
“是的,我平安无事历劫归来,如今我们两人心意相通,师兄难道不高兴吗?”寒景也迫不及待的痛饮了一口。
“你平安归来,我自然是开心的。人平安,比什么都重要。”清朊虽然有些不明白师弟为什么突然找他喝酒,但是毕竟师弟刚刚历劫归来,喝些酒放松一下也无不可。
清朊酒量差,不比寒景。两个人把酒痛饮,清朊很快就醉倒在寒景怀里。
当夜,清朊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喜床之上,身上也换了大红色的嫁衣。床里也放了百子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一对龙凤烛将整个喜房照的昏黄暧昧,喜气洋洋。
清朊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一切,就看见师弟同样身穿大红喜袍走过来,温柔的牵住他的手,引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大堂处磕了三个响头。
清朊迷茫的看着寒景,漆黑的双眼shi漉漉的,像是含了一团雾气。寒景胸口发热,一把包住清朊,“师兄,你我二人天地为鉴,日月为媒,今日结为夫妻,我定不负你。师兄,你呢?”
“天地为鉴,日、日月为媒……我定不负你?”清朊醉意深重,只傻乎乎的重复着寒景的话,却不知道寒景是以道心发誓,连同他一起,对着天道许下了誓言,永久烙上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