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什么意思的模样,夏安然稍稍一怔。
然后,他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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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南一些的中山国将将小雪盖顶,北边的渔阳郡已是一片素色,呼啸的北风裹挟着雪片落下,砸在人脸上生疼。
这个季节如果可以的话人绝对不想出门,但是如果每天不出门将门口的雪清扫干净,再将顶棚的雪层清扫下去,就有可能面临开不了门亦或者房子直接坍塌的危险。
所以北地的男人们一起床就要拿着高粱制成的大扫把在街上走动,他们不光要清理自己家,也得把路上弄干净喽。
上峰说了,这条道只要保证白日没有二掌厚以上的雪,就算是他的民役完成了。
能在家门口服役,虽然这也意味着一整个冬天一大清早的都得起来干活,但对于本地爷们来说也是个好事,总比去年修城墙好。
像他这样的人还挺多的,今年城墙没有修补任务,所以在发民役方面上头就放松了许多,大家也能好好猫个冬。
但这种气氛也仅在民间存在,军营内和太守府内均是外松内紧,且紧张感随着冬天渐渐过去,气温一点点提高而加剧。
这几年汉匈关系缓和,虽小有摩擦,但大体平稳。而且几次大规模战役都是走大汉西线,居于东侧的渔阳郡依托汉匈贸易的福,这些年来都过得非常太平。若非此地太守Cao练严格,此地早就成为一地散兵了。
但今年他们得了不太好的消息,夏末去草原照例“训练”的兵士发现了匈奴骑兵小股集结的情况,今年派出去的百余人最终活着归来的只有不到三成,其中还有两成是当真运气好没有和敌军交战,而接触后逃回的唯有十人。
这十人中,有一伍是和匈奴兵士交战后将其斩杀归来的,其余五人通通是集一队之力,推出来的一个活口。
虽然看似随意,但这些人被派去草原上练兵时候分走的都是不同方向,这样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折损率已经足够惊心。渔阳太守得讯后毫不犹豫上报中央,同时派人写信去上谷提醒兄弟单位注意。
然而,得到消息后立即紧张起来的渔阳郡硬是等了一月有余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没有硝烟也没有烽火,连小股刺探都无,这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其中一伍带回来的数十匹匈奴马,他们恐怕当真要以为这是一场兵士们自导自演的叛逃戏码了。
在过往,匈奴大规模犯边多在秋季,冬季时候次数极少,大冷天的汉人动不了,匈奴人也同样扛不住。然而冬末春初,草原上还没有长出嫩草的时候才是匈奴人最凶狠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存粮已经基本吃完,只剩下些已经极瘦的畜群。这些被留到最后的牲畜是牧民们未来一年生活的保障,如果杀了也就意味着就算雪化了他们也没有生存能力。若非实在活不下去,是绝对不会动的。
若是遇到寒冬,畜群还可能大规模冻死,如此,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掠夺。失去了生活本钱的匈奴人若是不来抢一场,他们多半会成为别的部落的奴隶。
所以如果说秋天的匈奴多少还带着些防患未然能抢一些是一些,春天那可真是饿狼下山了。
所以虽然匈奴毫无动静,但只要春天没过,草原没有冒绿,边关兵士可半点不敢马虎,依旧日日巡逻查探痕迹。
一队身着甲胄的兵士正日常在长城上行走,忽而为首一兵士脚步一顿,他昂首看天,跟在后头的副手顺势看去,见到天上正盘旋着一只鹄鸟,顿时疑惑:“这时候怎会有鹄鸟?还是一只,这只是走散了吗?”
“……问问便知。”就在副手于心中吐槽这要怎么问的时候,他的上峰两指成口放于口边,吹出一串哨音,天上的鹄鸟仿佛是听到了讯号一般,立刻就找到了方向朝他这儿飞来。
厉害了!
副官脑中顿时掠过这三个大字,他立刻决定要向他们军候学习这技巧,就是不知道这哨子是只对鹄鸟起效还是都行。
如果都行的话那都不用捕猎了!岂不是美滋滋?
兵士们所在地正是城墙之上,非战之时此地较为空旷,见一只鸟主动飞过来送rou……啊不是,凑热闹,大家还是非常感兴趣地围了过来,“军候,这这口哨要怎么吹?是只有鹄鸟听得懂吗?”“军候,教教咱们呗!”
唯有一人看透了真相“军候,这莫不是……你养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