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但也不是当真不好Cao作啊。
小殿下如今没有争天下之心,未来可未必。太子已定,陛下在一日就不会有乱,陛下千秋尽后……必须回去同妹妹说说,日后可千万不能为难贾夫人,更不能磋磨人家。
这种事,就怕有个什么「为母报仇」的借口。
哪怕王信挠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的是,这事景帝也没法子,儿子不愿意给老子分忧啊。而且他屡次搭脉后发现,这儿子性格的确也不适合做皇帝,若是守成之君倒也不是不能硬塞上去,但大汉如今要的可不是单单守成,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又恰好刘彻确实是这块料,刘启才不得不转头努力培养当时还是丁点大的刘彻,他也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夏安然对他肚子里翻来覆去的念头全无概念,他强撑着微笑,再次哭穷,表示真的没有了没有了,中山国刚过完年迎接了大批客人,老父亲的讯息来得太突然,存粮都被消耗光辣!
王信眯眯眼,表示怀疑。
于是夏安然后退一步让大司农上,大司农深吸了一口气,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整个人哭成了一个两百多斤的宝宝。
中山国的大司农是一个壮汉,这样的人在面前撒泼的伤害等级绝不是一点两点。王信的表情当下就变了,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在看到那壮汉从粗糙的十指缝隙中偷眼瞧他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扭过头去。
伤眼睛啊。
大司农眼睛一眯,乘热打铁连番哭穷,王信实在无奈,只能认了此事表示体谅。
事实上中山国给的确实已经不少,而且双方还签订了持续供给协议。咳,只是能多要一些他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去的地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打仗吗,能多些粮食总是有备无患。
他也是看着小国王年岁小必定脸嫩不好意思拒绝,之前这一套可有效了,前头几个藩王都在他连翻哭穷下不得不再漏了些,只可惜小国王确实脸皮厚度不够,但是他脸皮不够可以由别人来啊。
中山国的大司农那真是一个赤裸裸的守财奴,就算是夏安然也很难从他手上抠到钱,也不知道郅都是从哪儿挖出来的人。这位早就看着中山国少府的收入越来越多羡慕嫉妒了,官方调动粮食自然要走大司农的库房,没得入帐也就算了还要挖粮出去,老人家自然不肯。
事实上,这位是郅都派来以防万一的,小国王赞助的粮草数目在郅都看来已经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数字了,郅都就怕他一个扛不住老狐狸的攻势漏了底。
藩国和中央之间关系微妙,彼此互相依附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对立,即便是父子关系亦是如此。若是表现出自己太有钱,那实在有些显眼。
郅都是中央派来的人,但说到底他也是一国之丞,上头没有明令之前他还是站在职业立场上的。而且就其私心而言,中山国到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藩国,难免偏心。
刘胜一开始算上的粮草数目便相当可观,诚意十足,他以为是夏安然一片赤忱,自然觉得殿下扛不住京官哭穷再次心软。
但事实上呢?
还不是因为那块地方是窦皖从军所在。
夏安然知道富贵险中求,也知道窦皖是故意去那儿就是为了等一场战争。汉以武立国,他想要起来唯有以军功,但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难免心中生出慌乱来。
刘启在信中其实没有写这支军队所为为何,但夏安然一猜就知道是燕地出了事,可他身份限制,就算担心也不好派人去探查,只能用送后勤的方法稍稍安心。
夜里,颇有些失落的夏安然搂住了多多毛茸茸的身体。天鹅休憩时候多半在水域不太会上岸,它们是游禽,只有在水里的速度才是最快的,上了岸更加危险。但多多是一只艺高人胆大的鸟,在“赶走”了长长猫之后,为了巩固战果,最近多多鹅粘他爹粘得紧。
夜里是猫科类的主场,兔狲毛长热量足,冬天特别受到夏安然的欢迎。意识到这点之后,多多就非常有心机地露出了自己腹部的毛毛让夏安然撸。
水禽腹部羽毛最为柔软也最密实,那里是它们和水亲密接触时间最久的地方,毛毛不够厚的话,冰冷的水很快就会带走体表温度,而且天鹅还能刻意提高此处温度来孵蛋。不过以前夏安然以为这是女鹅的能力,没想到多多作为一只男鹅也可以。
夏安然五指成爪,一下一下揉着多多鹅又暖又软的肚子,他现在正躺在榻上,多多就躺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