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白萧煌被气得脸色发飘,咬牙切齿道:“你现在给本公子跪下磕三响头再声情并茂的对本公子说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姿飒飒器宇不凡乃当今绝世猛男,本公子就原谅你。”
虞欢不屑,冷笑一声,“笑话。”
白萧煌将拳头掰得嘎巴想,“笑话?呵,笑话。本公子不打女人,但是本公子会让你变成这引江城的笑话。”
虞欢贴着墙角,不卑不亢,“呵呵。”
白萧煌眼底浮出一丝玩味,勾勾唇角,倏地对着虞欢的脸蛋亲了一口。
虞欢涨红了脸,又羞又怒扑过去,对方人高马大,始终牵制着她无从下手,只有那只耳朵暴露在外面,她想都没想,带着玉石俱焚的恨意一口咬下去,嘴里传来血腥味才松口。
白萧煌没料到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敢跟他放这么一大招,捂着耳朵闷哼一声,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垂下手掌,瞅见一手的血,顿时眼珠子爆红。
这时,门外脚步声渐近,白萧煌机敏地滚到床下,咬着牙根道了句,“你等着。”
身子缩进床底下,又探出一颗脑袋,威胁道:“你没看见我,听见没。”说完又缩回去。
虞欢拭净唇边的血丝,堂堂裂锦山庄少庄主怎会一身毛贼装扮跑来相国府。
房门猛地被撞开,一位锦袍公子猛地扑到她脚下,抱着她的大腿便开始嚎叫,“虞欢,我对不起你,你说,你想让我怎么死,你说怎么死我便怎么死。”
作者有话要说:
今个更晚了更晚了……
第59章 【09】
虞欢还未回过神, 华服公子一个箭步蹿到桌旁拎起一壶茶,哽咽道:“倘若, 倘若这茶里下了毒药,你信不信, 我立马喝下去。”
言罢, 咣地一声仍了茶壶大步跨出屋门去, 指着院中的一口深井道:“你弟弟, 虞支就那么跳了下去,我没逼他同我睡同一张床,我只是趁他睡着时, 为他解了外衫。不成想你弟弟那般贞烈, 竟一头扎了进去, 我请遍了引江城名医, 人还是没救回来。”
他突然又返回抱住虞欢的大腿, “没了虞支,我生无可恋。”
没给虞欢开口的机会, 唐姜又噌地站起来跑到井边, 哭得撕心裂肺,“我这就去找虞支, 生前他不肯接受我,死后我也不要放弃一丝机会。”方要纵身跳下去,倏然意识到这样死太不保险了, 为了死得牢靠些, 他又跑到墙角挑了块最大的四方石头抱起来, 泪奔到井边对着虞欢,一脸心塞道:“天地为鉴,我对虞支是真心的。”
知情人看来,唐姜或许一早晓得虞欢是来报仇的,不过装装样子,不料这疯疯癫癫的公子竟真的抱着大石头跳下去了。
路过的小厮吓坏了,边跑边嚷:“不好啦,公子第十九次自杀了,快来人啊!下井捞人啊!”
不消片刻,安静的小院赶来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丁,围着深井施救。
老相国也趴在井口边哭爹喊娘拍大腿。
自始至终,虞欢木讷观望。
没错,她是来复仇的。因进不了相国府,只好借机抢了藏欢楼花魁的头衔,好来相国府伺机杀了唐姜替弟弟报仇。
悲剧要追溯到一年前。
虞家住在偏僻的引江河上游,嫌少与人来往,那日,阳光绚烂,虞家姐姐去山上采药,虞家弟弟背了个竹篓去江边捉鱼,一不小心被外出郊游爱好男色的唐姜看对了眼。唐姜不顾虞支挣扎哀嚎强行将其掳回相国府。虞支是个贞烈的汉子,说什么也不肯陪着唐姜一起弯,最后为保贞洁竟跳了相府内的深井。
虞欢一直想着为弟弟报仇,那茶里的毒药正是为唐姜Jing心准备的,不成想这唐姜对弟弟情深至此,上赶着殉情。早知如此,她就不必坏了自个名节跑藏欢楼踢馆,只要在家中供个菩萨,晨昏一祷告早晚三炷香,祈祷菩萨一定保佑唐姜公子自杀成功就好了。
可老天没长眼,抱着石头跳井的唐姜点也背,第十九次被救回来。
虞欢对着井边忙着吐水的唐姜冷笑了几声,这种你日思夜想想弄死的仇人,一心求死整日忙着自杀,其滋味好笑解气又有一点莫名的尴尬。
或许唐姜如此活着比死更痛苦,虞欢悟到这一点,默默道了声:“就这样活着吧。”便走出了乱成一团的唐府。
当她一路神情涣散回到江边虞宅时,院落间的大火燃得熯天炽地。
这宅子是她唯一的落脚点,父亲早亡,母亲亦于两年前病逝,她同弟弟相依为命,那间不大的宅院里承载着她几乎全部的回忆。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从内而外的惊喜。”左耳缠着一包纱布的白萧煌摇着折扇自一旁冒出来。一张脸,笑得很欠扁。
虞欢握拳,“火是你放的?”
“没错没错,就是本小爷。”
对方太过嚣张无耻,出了名的惹不起,她咬了咬下唇,扭头走开。
白萧煌笑弯了腰,头上的玉冠摇摇欲坠,朝着虞欢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