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连连摆手:“别谢了, 我这是工作,再谢我无地自容了。”
作为警察, 做这些本就无可厚非。以前也遇到过相邀的饭局, 但是都推了,她身份敏感,不方便跟案件当事人走得太近, 免得惹来非议。
当然, 她不是怕风言风语的人,只是根据自己认定的准则做事。
没能安全救下柳思翊一直是她的遗憾,本来是要来道歉的,最后变成了被感谢。
柳思翊一番话让她释然了很多。
有时候,生活中阶级划分很明显,她对富人的世界一直有偏见。世界对寻常百姓不公, 她也不乐意接触这类人, 但几次相处后, 她发现这几个人好像跟自己认知里的不同。
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也不用有色眼镜看人,她们善良、勇敢也很正能量, 很励志,很亲和, 很美好。
哪怕是凌阡毓和祁沐宛出身这么高的人, 也散发着温柔可亲的气场, 辛然第一次感觉到没有距离感的美好。
前一秒的惊心动魄早已抛诸脑后, 她喜欢被这种温暖感染着。
“要不要喝一杯?”海芋晃了晃醒酒杯。
“不了, 谢谢,我可能随时有行动,不能喝。”辛然不碰酒,有没有量不知道,只怕酒会误事。
但是她倒挺喜欢看海芋认真醒酒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职场女性特有的魅力。
海芋抬眸,对上了她有些傻笑的脸,正色问:“刚救了人还会有行动?”
“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现在人喜欢玩直播么,你马上就会成为某小视频平台的热点推荐了,还以为撒个谎能圆的住。”
“呃...”辛然不知怎么接话,只能埋头吃东西,被海芋说的脸都红了,莫名其妙。
早知道老实交代得了,她忘记了商场一堆围观的人,可以随时上传视频到网上。
不管怎么样,迟到确实不对。
想到此,她端起杯子,诚恳地说:“对不起啊,我不该撒谎不该迟到,海芋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海芋。
这不道歉还好,一道歉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她在电话里吐槽自己,海芋丢下杯子,一脸严肃。
“我这人天生扑克脸,而且小肚鸡肠爱生气,瞧见今天这暴风雨没?就是我黑脸黑来的。”
说完这句话,外面恰好亮起一道白光,轰轰雷声跟着响了起来,瓢泼的大雨淅沥沥地下着,仿佛在响应海芋负气的话。
辛然瞪大眼睛,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她无辜地看向柳思翊。
柳思翊耸耸肩,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抱歉,我不小心按了功放。”
“我被你害死了...”辛然嘀咕了一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自掘坟墓。
她不自觉地扶额,掌心的擦伤,手背的旧疤一览无遗。海芋又想起了她手皮被掀起,血rou模糊的样子,顿时食欲全无。
不仅海芋看到了伤疤,凌阡毓也注意到了,她笑着问:“辛队长,你工作这么危险,有没有想过换行?”
其实这是一句明显的暗示,以凌阡毓的能力,安排一份得体和收入不菲的工作,轻而易举。辛然救了三朵金花的命,这是她永远还不了恩情,对辛然的事自然上心。
但辛然却坚定地摇头,“如果人人都觉得当刑警危险,那么谁去维持治安,保护百姓呢。这个社会对女性本就不公,能够从警校毕业从事刑警的女人,少之又少,所以我更要坚持下去。”
祁沐宛抬眸,打趣道:“辛队长,你不会是女权吧?”
“我不是女权,我只是追求男女平等,要最基础的尊重和公平对待,当然,改变女人弱势的事实和社会现状,我是做不到的。”
“那是因为性别遭遇过不公?”
“也没有,其实你们只要稍微观察一些时事新闻就知道了,女性的负/面/报/道总会带性别,比如女司机、女老板、女学生等,但是说到荣誉,男性的表彰永远多过女性。不过近些年,杰出女性越来越多,这很让人欣慰。”辛然说起这个兴致勃勃:“我有两名偶像,都出自A市,一位是女法官,一位是女律师,她二人现在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一直在默默地做公益。”
凌阡毓轻笑,为柳思翊剥了一只虾,她知道那二人,“你说的是铁面女法官严文钦,公益女律师,全国最大律师楼创始人齐扉。”
“诶?二小姐认识她们?”
“不认识,听说过,跟齐扉律师楼宣安分部打过交道,她们二位确实是奇才。”她说话间还不忘和柳思翊眉目传情,直勾勾地的盯着她。
柳思翊目露笑意,将她剥的虾放进嘴里,随后盛了一碗海鲜汤放到凌阡毓跟前,眉头挑了挑,仿佛在说“礼尚往来。”
辛然自动屏蔽这二人的含情脉脉,“那二位是我的目标也是动力,以前射击和引体向上都输给男同学,后来毕业我破掉了学校记录,现在觉得那些没什么难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