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在四中当差生压力还挺大的。
监考老师一走,教室里扔纸团的,踩凳子的,打闹成一团。
离一门考试还有两节课外加一个午休的时间,老师们便不管了,随便他们先疯一阵子放松放松。
四中一到考试从来是不打疲劳战的。
不过大部分同学闹腾一会儿就又趴桌子上开始复习下午的数学考试了,要说最累人的是语文,那最折磨人的就是数学了,据说每次最后一道大题总是乍一看学过,会做,动起笔来又不会了,再一分析又模糊了,总之,既不让你失掉全部的分,又不让你拿到满分,不上不下的,卡的你心痒,不甘,又难过。
四中数学教研组的出题老师是谁是不对外宣布的,怕背地里被学生整。
不过徐稚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他觉得相对于语文来说,数学肯定不是事,好歹经过S大数学系大佬指点过的,按照他说的,50%的基础分他还是有希望拿到的。徐稚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没忘记给“等个人”发消息:下午考数学,有点小信心。
不出意外,对方不在线,对话框一直没动静。不知从哪天起,“等个人”的聊天框已经被他置顶到最上面了,但冷清的没法和下头的【四中高一组】比,甚至连【五年高考三年吃喝】的三人小群都比不上。
“需要做心理建设吗?”午间纪大鸣在班上巡视一圈,人人在看书没人理他,想问问徐稚这儿有没有他可作为的事。
“不需要。”徐稚撩着眼皮盯的他发慌:“只求下午数学题的答案。”
纪大鸣作势要哭:“告辞,臣妾实在做不到哇。”
数学科目他也是只弱鸡。
李言栋拿数学书本挡着脸,探了一下头又缩回去:“咦,还有班长大人办不到的事?看来Jing神病院的效果不太理想啊。”
宋华华:“班长看过来,这儿,”他以手点着自己的心口:“十万火急需要心理建设。”
纪大鸣不鸟他:“没空,自己贱去。”
宋华华隔空打了他一拳,结果把前排刘蓓的书给带倒了,女生叉着腰扯成嗓子喊:“二华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李言栋给她捡起来摆好:“二华上午考自闭了,你别再刺激他了。”
徐稚坐在那里听他们胡言乱语,忽然发现,往常遇到这种时候跳的最欢的人里少了一个,他下意识地往霍辰那边看去,就看见霍学神在——戳橡皮。
没错,就是拿着削尖的铅笔在戳橡皮,扎的一个又一个小黑点。
啧,也是弱智的可以。
小学生才戳橡皮,高中生都转笔。这人心理年龄停留在小学一年级,鉴定完毕。
不过这深沉看起来不像装的啊,难道上午的语文考砸了。他好像记得监考老师收卷子的时候在霍辰那边欲言又止的神情,会出什么事呢。
徐稚胡乱想着。
下午的数学考试如期而至,数学卷子发到手的一瞬,徐稚有种第一次考试的感觉,莫名生出一种兴奋感了,却又不知道在兴奋什么,还有几分紧张,这次考完之后,考的好,他有理由感谢“等个人”,打着请吃饭的名义见个面,考的不好,那就更有理由了不是,你得接着给我补课啊。
这次的数学卷子出的中规中矩,基础题、中档题、拔高题分配的一目了然,徐稚甚至都没去看最后一道大题,刷刷刷地在验算纸上算起了基础题,数学不能太马行空,答案是唯一确定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徐稚在前头的一个小时里就把他会做的题目全做完了,剩下的时间只能连猜带蒙,走神发愣。
考场上不时传来深呼吸抑制紧张的呼吸声,徐稚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还有半小时,是学霸们做最后一道大题的时间了。
监考老师在阶梯教室里散着老大爷养生步,走到徐稚身边时,该同学已经把笔放下了。
他忍不住多看几眼,四中竟然还有这么心大的同学,这可真是活久见。考完收卷子的时候他特意在徐稚的卷子上看了看,还行,孩子是好孩子,把能蒙的全蒙上了。
持续三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一考完,五班就乱成了一窝蜂。语文课代表韩云兮从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回来,脸拉的又长又绿,一头扎到刘蓓怀里说:“太可怕了,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怎么回事?”刘蓓拿出小镜子刚要涂个唇色:“兮兮你抽的什么疯啊。”
韩云兮干哭:“不是我疯,是老郭,老郭气疯了。”
刘蓓收起小镜子:“他气什么,变态的考题不都是他出的吗?”
虐人之前总要先做好被反噬的准备吧。
韩云兮往霍辰的位子上投去一眼:“说有张卷子一看就是某学神的卷子,大作文没写。”
“啊?”
“啊?”
“啊?”
……
全班很快就剩下这一个声音了,五班同学回忆起考语文的时候监考老师那一脸绿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