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了个抱拳的表情包,甩了过去。
四中的期末复习周除了每天刷题之外没别的安排,眼镜杨明着说他们平时刷的题难度要超出期终考,有不会的大题鼓励同学先班内探讨一下,她再讲。
大题是徐稚这次考试打算放弃的。
可他想起昨天发错的那条消息,手里握着昨晚不会做的大题又不好不去找霍辰请教,磨蹭到下午放学,他才去找霍辰:“你能给我讲……讲吗?”他本来一冲动想说“抄个作业?”顺嘴了,话到一半又咽回去了,他脸皮很薄的好不好。
请教总比抄答案来的光明正大些吧。
“叫声辰哥来听听。”霍辰拿捏着腔调逗徐稚。
转头见徐稚脸上已经刷起“替天行道”的大旗,霍辰赶紧就坡下驴:“行,怎么不行,辰哥这么大方。”
霍辰的手指点在一道数形结合的例题上不动了:“你先照着他这个画个图。”
徐稚:“我不会。”
说出这三个字他差点把自己给捅了,这脸是彻底丢光了。
霍辰大概完全没想到这个,他站了半天,才试探地问:“分段函数求参数的问题你熟吧?”
他们前天才在线上讲过。
“这题不就是个数形结合的分段函数求参数问题吗?”霍辰放缓了声音,一句一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会画图,能不能一步看出来怎么求参数?”
徐稚:“这个我会。”
S大大佬专门用了一个专题教他怎么玩转f(g(x))=F(x)系列,说这个用熟了,那高中数学就简单了。徐同学来过一次函数知识大水满灌,用起来小有成就感。
霍辰:“你试试。”
徐稚从他手中抽走试卷:“谢了。”
就在花了四十分钟终于把一道大题做出来的瞬间,徐稚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奇怪的情愫,他发觉霍辰对他的了解有点多。甚至,说到正经话的时候,和S大大佬的语气太像了。
念头一起徐稚差点儿把自己震飞,赶紧打住,安慰自己说,学霸这种物种肯定有物种的统一特征,就是专门用来和他这种学渣区分开的,正常,再正常不过了。
徐稚给自己估摸了一下,一张眼镜杨说偏难的卷子他能做到80-90分,运气好的话能过90分,对照上次四中排名靠后的数学成绩,徐稚觉得自己和倒一的水平至少拉开20分距离。
中午午休时间他先感谢冯彦翔,发了个大红包过去:冯老板,再谈个更大的生意啊?我这个优质客户还需要补英语、物理、化学……
对方很不客气地收了:谢谢爸爸,不会再有量身定制的线上课了。
徐稚惊了。这语气,好像S大那学霸大佬犯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要把牢底坐穿一般。
徐稚:为什么。他去成都偷熊猫了还是下水摸了条扬子鳄,还是动了哪家动物园的牢底坐穿兽。
冯彦翔:那倒没有。他只是被未知的学科和知识包围了。
徐稚回了一下味,大概猜到“等个人”功课太忙了,无暇分身,不接他这活了。
徐稚:那你还收我红包,黑心老板。这课还得接着补。
黑心老板冯彦翔:物理化学你不用着急补,跟着学校的节奏走就行,多做练习多刷题。还是老话哪里不会刷哪里。
徐稚:不行,你都收我钱了。
他徐扒皮的钱是那么好挣的吗。
冯彦翔:那大佬没空,换别人行吗。
他其实挺不愿意接这单活儿的。
是个四中的学生他都不愿意教。不能为了赚黑心钱就误人子弟,他和霍辰不一样。
徐稚忽然有点自闭,不想理他了,转头去撩“等个人”:考试完了请你吃饭,S大离四中不远,我坐地铁去找你。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对方才发来仨字:看情况。
徐稚听出来是不愿意出来的意思,发过去一连串很多感谢之类的场面话,暂时先这样了。
语文新课是最后完结的,老郭临下课的时候别有深意地说语文这次考试和往常的月考都不一样,文言文占比略重,重悟性和知识面,对课本的考察较粗,对新转到四中的同学很友好。
徐稚:“……”
徐稚觉得这话正着反真听都是讽刺。
好在他及时抖机灵,问了郭亚可一句:“往年的文言文占比多少?”
郭亚可说:“15~20%”
徐稚:“那这次呢?”
老郭说:“25~30%。”
班里响起一片表演以头撞课桌的哀嚎声。
徐稚:“……”
行吧,反正怎么算对他来说都是惨不忍睹的结果。
六月底G市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放晴之后的第二天,四中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拉开序幕。
和高考的流程一样,头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第二天英语,物化生政史地随后。一个大的阶梯教室装下两个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