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小,说话口齿还nai巴巴的年纪,眨着葡萄溜亮的眼睛望黎影。单纯的喜欢,想要亲一口,家中长辈表达喜欢和奖励就是亲一口。“我亲影影姐姐也可以的吧,像我妈妈亲我一样的亲亲。”黎影弯腰,和小娃娃说话:“脸蛋吗。”手机那边传来男人薄凉的声音:“黎影,这就弯腰了?”带了点咬着烟的混沌冷漠,点名道姓。黎影蓦然站直身体,主动打电话来的是他,以为他心情很好赏脸这么一回,脾气怎么突然上来了。是哪儿做得不合太子爷心意?“是…是邻居家的小孩子,这么大点,我不弯腰怎么和他说话。”徐敬西还挺喜欢她支支吾吾解释的模样,现在的她肯定憋红了眼眶。不知名的小东西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特别甜。他还得掐她脖子回来才能亲,给她弄伤了还要给她找药找医生。黎影还在说:“他算是我的表弟了。”男人眉心微折:“小小年纪就学会轻薄女孩子。”那也没有他徐敬西夜里会轻薄人,黎影有怨但不敢言,默默低头。“影影姐姐,是谁打电话给你呀。”小男孩满心期待地望黎影,真的想亲姐姐一口,表达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快乐。是谁?她自己也没有答案。黎影将手机贴到小男孩耳边,秉着和徐敬西打招呼的诚意,柔柔笑开:“军军自己来问问他是谁。”小男孩满脸笑容,原以为那边也是什么漂亮姐姐或者和蔼友善的叔叔。凑上耳朵到手机听筒边。不料,男人的腔调无温无澜。“几岁。”简单的两个字,气势高贵。和小男孩过去认知里的长辈不太一样,长辈对小辈不应该都是慈善疼爱的吗。小男孩圆圆的耳朵忽而一耷,撅起嘴巴,差点忘记自己几岁,还是礼貌回答:“叔…叔叔好,我三…不对,我今年四岁了。”徐敬西浓郁的京腔口音淡然掠过喉:“乱认什么亲戚。”黎影听不见那边说了什么,小男孩眼睛骤然起了层雾,‘哇’地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砸下来。“哇…”哭着抹眼泪跑开。他态度肯定很差,把小朋友吓到了。谁惹他了?黎影将手机重新贴回耳边,小声温吞:“先生…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他还小。”徐敬西挑眉:“护短?”黎影看着小孩子越来越远的哭声:“他都哭了。”徐敬西‘嗬’了声,没什么大的反应:“承受能力太差。”不是他恐吓,能哭成这么可怜?一时之间,总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黎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徐敬西淡漠抽着烟,点了点烟灰,夹烟的修长指节搭在腰间的浴袍带。身上穿的浴袍有点松垮,胸口肌rou无端赤裸裸敞开,房间漆黑,他没太在意,复吸一口烟。双方突然的沉默。黎影想等他先开口,可他顾着抽烟,存心似晾她在一旁。是真的拿他没办法。
沿着海岸线,慢悠悠踱步,时不时伸手白嫩的脚丫迎接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然后,黎影就笑了,试图瓦解这份清冷的沉默:“我在海边,散步。”不需要她解释,听得出来,徐敬西将背靠到沙发,不作声。她声音过听筒乖软且甜腻:“先生来过东市吗。”“有什么好玩的。”至少不知道她的家到底在东市哪个地方。她顿了好久,实在说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地方合适贵公子玩乐。又回归沉默,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不远处的渔船归航时不时发出呜鸣的笛声。小姑娘肯定不穿鞋,一人踩在沙滩,孤独又伶俜,徐敬西勾唇笑了笑。从没了解过她,是在海边长大吗,难怪身体由里到外柔软似滩水,裹在怀里娇小玲珑。“先生。”她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又依顺。徐敬西听着没回应,指尖夹的烟见底,他淡定伸手掐灭。最终,黎影选择坦诚:“我明天就回去了。”她好像专门等这一通电话,那点薄脸皮才肯下台阶回四九城,估计生气了,生气那晚没回东山墅找她吗。还是周佳怡同她讲太多事,让她保持界限,不闻不问事不关己。徐敬西的决定挺霸道:“今晚回。”她脚步顿住,张了张嘴:“我…”惊讶什么,徐敬西微微挑着声,“老实在东市等,安排飞机去接你。”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他都是让你痛你就得痛,让你笑伱就得笑,想你出现你就得出现。黎影叹气,那怎么跟家里的长辈解释,一会儿她要在东市突然人间蒸发。收好手机,带着孩子们走路回家。原本邻居家的小朋友们都在讨论挖了什么好东西,正听起劲,其中个子最高的孩子回头看黎影。“影影姐姐,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黎影笑笑没回答。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地说不听:“军军说,影影姐姐的男朋友好凶。”黎影回了句,“他可能心情不好。”一窝小孩子蹦蹦跳跳进一间私人住宅的大房子,对海边发生的事只字不提。黎影松口气,总不能在长辈面前来一句‘影影姐姐有男朋友’,她会尴尬的。踏入外祖母的大院,一眼看见王燕禾女士在收晒干的金银干花,连忙走过去帮忙。忙碌好久,她始终低头,王燕禾女士看穿她难以启齿的沉默:“怎么去海边回来,就一直皱眉,工作上有事?”黎影学会说谎了,点头说是。王燕禾女士抬头看她:“买机票了吗,还来得及到机场?”黎影深深埋下脑袋:“我朋友来接。”要不然待会儿人间蒸发可就说不清了。王燕禾女士开了个玩笑话:“你朋友开飞机?”黎影一顿面红耳热,解释道:“那不可能,我坐高铁,有票。”王燕禾打量她一眼,慈祥地笑了笑,女儿长大了,也不让她难堪了:“嗯,有时间再回来。”黎影立马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