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只是孩儿不明白,为何要走到这一步,这些日子,父皇也没有对容……对萧容瑄有任何偏袒之处……”
“等到立太子的诏书下来了,就一切都晚了。”赵贵妃道:“不过你放心,吴铭昊那里,还不是最后一步。”赵贵妃眼中一片冷意:“最后一步,是叫他们连藏在暗处的羽翼,都动弹不得。”
萧容璨看着这时冷静到有些可怕的赵贵妃,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眸中的悲悯一闪而过,又很快掩去。
……
萧容璨从长信宫走出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并非是不能留在宫中,只是向赵贵妃说明日事大,还有多处需要部署之处萧容璨才出了宫。
可这么大的事,又怎会还需要在行动的前一夜才作部署。
舅舅他们,分明早作此打算,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饵罢了。
可是,萧容璨的目光有些悲凉,他抬头瞧向养心殿的方向,执棋之人,真的是舅舅和母妃么?
年幼时,他便知父皇对于皇姐十分看重,那分量怕是再有十个孩子都比不上的。然而萧容瑄,虽然他是皇姐的胞弟,但父皇却似乎对他并不十分在意。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容瑄才会有那样好的的感情。
可现在看来,父皇并非是不看重萧容瑄,冷落,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的方式罢了。
萧容璨站在月色之下,看着这寂静的皇城,再过两个月,便又到了新年了。可是那个时候,怕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
萧容瑾一早起来的时候,便觉得心中有些烦闷,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知画昨日回了公主府,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身边伺候了。
萧容瑾望着镜中的自己愣怔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件事:“昨日回府,可有什么消息?”
知画抬头看向她,有些不解:“殿下指的是?”
萧容瑾这才想起来自己吩咐知琴去问地锦州之事,知画怕是还不知晓。不过,消息还没到么?按道理不应该啊……
公主府有一套独有的消息传递方式,这是因为早些年父皇交给她的一只力量。那时候她还不清楚这样的交付意味着什么,直到瑄儿立府之后,她才明白,父皇交给她的是什么,那是大梁隐在暗处的一股势力,就连当初的周家,都不能动其分毫。
这样的组织在大梁存在了多久,就连萧容瑾也不清楚,但她却明白,这股势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知画见萧容瑾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昨日叶星的消息好歹确定了朝儿小姐的安危,这时再说出也怕是让殿下徒劳的担心了。
也不知道瞒了殿下这一遭,他日被她知晓又会如何?只是殿下近些身子一直不大好,又加上入了冬……知画心下定了一下,不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
萧容瑾既然在宫内,自然要去皇后娘娘处请安。
只是进门只是却看见永和帝正坐在尚未,对皇后娘娘轻声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倒也算相敬如宾。
萧容瑾给他二人请了安,便听见永和帝淡淡说了一句:“瑾儿今日,就留在坤宁宫吧。”
这话一出口,萧容瑾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永和帝:“父皇……”继而又看向皇后娘娘:“母后可是有什么吩咐?”
陈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吩咐,不过是想着你立府之后,在宫中的日子愈发的少了。圣上可怜我一人在这宫中,想叫你陪陪我罢了。”
她又看了一眼永和帝:“怕是圣上也惦念你,又不好意思说,才拿我当个由头呢。”
永和帝听见这话,也笑了起来:“皇后今日心情好了,连朕也敢打趣了?”
“难道臣妾说的不是?”陈皇后笑着回道。
“总之,今日就陪着你母后吧。”永和帝又叮嘱了一句:“莫要乱跑。”
那四个字说的极为不经意,但萧容瑾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沉。
“朕先走了。”永和帝摆摆手,拦住了起身要送自己的陈皇后:“你二人好好聊聊吧。”
陈皇后目送永和帝离开,才对身旁的萧容瑾道:“瑾儿,陪母后走一走可好?”
萧容瑾点点头,跟在她身旁走向院中。
这时节已经是立冬了,百花园的梅花倒是开了。坤宁宫的这几株倒还没什么动静,灰暗暗的枝桠在冬日的晴空下,似是蕴藏着什么力量一般,怕是稍一不注意,一转身就已经一树繁花了。
“今日天气真是好啊。”皇后娘娘笑道:“就是有些起风了。”
萧容瑾愣了一下。
……
今日的朝堂之上,永和帝一改往常沉默的态度,突然关注起了两位殿下。就连各地呈上的折子,也叫他二人先看过,再各抒己见。
下面一种大臣都隐隐有种预感,这党派之争,怕是要结束了。今日之事过后,圣上的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定数,只是不知,圣上中意的究竟是哪一位呢?无论是隔岸观望的,还是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