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刘钊的诡异笑忽然打破一室静谧。
何似心口一怔,血ye像是瞬间被抽干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直觉告诉她,刘钊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何似,我想我不需要执着于这个假设的结果了。”刘钊笑着说,语气很真诚,笑容丝毫不掺假,更不见算计,可越是这样,何似越担心。
让坏人在一念之间放下屠刀简直痴人说梦,所以当他有意表现出友善时,往往就是他蓄谋已久的东西即将得到印证的时候。
何似的心被一再挑高,又被数次狠狠拉下,处于爆发的边缘的情绪开始四处游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似牙根紧咬,一字一顿。
“怎么样?这个......”刘钊似是为难一样拖长音,等到胸腔那口气马上要断掉的时候突然开口,“我非常确定你会为了救她牺牲自己,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刘钊!”何似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手掌猛拍在桌面,怒气全部集中于那张年轻朝气的脸上,“她在哪儿?!”
刘钊坦荡地迎上何似的目光,失望般连连摇头,“何似,你还是太年轻了,随便遇到一点挫折就马上沉不住气,叶医生当年的处境不比你差,可她的反应比你稳重太多,你......”
刘钊的话说了一半,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刚才带何似他们进来的警察握着门把,表情严肃地提醒,“这不是在你家,注意点。”
周正立刻站起来,态度谦恭却不卑微,“小姑娘刚毕业,年轻气盛,听到罪犯描述犯罪细节难免情绪激动。您放心,有我看着,不会给您闹出乱子。”
“知道就好,抓紧时间。”
说完,警察关上门离开,周正转过来给了何似一个眼神暗示,何似读得懂他表情里的警示,不得不再次坐下来,耐着性子同刘钊打这场随时会将人逼疯的迂回战。
审讯室里的气氛降至冰点,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压抑感。
时间拖得久,周正也来了脾气,略显烦躁地摘下眼镜随意丢在桌上。
没了镜片遮挡,周正锋利的眼神将他不算柔和的轮廓衬得更加坚硬。
“刘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你的下场绝对不会只有死刑这么简单,我会想尽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周正说。
刘钊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周正的话,还是自己想明白了,在周正说完之后没一会儿,突然坐直身体,正色道,“OK,我说。叶以疏会死在我前面,吕廷昕会为她陪葬,而你......”
刘钊看向何似,春风满面,“会长命百岁。”
何似脸上血色退尽,嘴唇青白,假意坚强如风吹飘絮,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
周正也好不到哪里去,烈火在双眸里疯狂燃烧。
“她在哪里?”何似问,声音很稳。
这是她堵上自己后半生全部运气的最后一个问题。
刘钊抬起手,隔空用指尖点了点何似的腕表,“十分钟后,你可以去渭城区正在建的那栋大楼里替她收尸,如果还能找到尸体的话。”
不等周正反应过来刘钊的话,何似已经推开椅子朝门口跑去,临走,还抢走了周正的车钥匙。
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追出来的周正已经看不到何似的影子。
怕刘钊的话成真,周正立刻拿出电话打给了自家那位。
听着那头沉稳的声音和一贯有力的保证,周正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而此时,孤身一人的何似已经发动车子,踏上了那条不知结果的宽阔大路。
何似想,这条路这么平坦,它的终点也必定太平无事,只是......这隔了很远也能看到的浓烟是因为什么?
何似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不闯红灯,不压实线,嘴里反复默念着‘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
这句话是叶以疏第一次对她发火时罚她说的。
空着肚子念了整整一百遍。
那是何似18岁生日当天,她因为不能缺席班级会议耽误了和叶以疏的约会。
怕叶以疏等久,何似骑着自行车一路狂飙,临到临到,闯红灯被出租车蹭倒,摔伤了腿。
叶以疏生气,罚她念了一百遍交通规则。
何似觉得难过,一个人站在书房边念交通规则边沉哭。
她以为自己期待多年的生日就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了,以后,叶以疏更不会喜欢莽莽撞撞的她。
然而,在十二点的钟声马上要敲响时,叶以疏关了书房的灯,端着插了蜡烛的蛋糕走到了何似面前。
“阿似,十八岁生日快乐,作为你今天因为冒失害自己受伤的惩罚,我今年只能满足你一个生日愿望。”叶以疏似水如歌的声音点了黑夜,“想好要什么了吗?”
何似眨着眼,看不清被微弱烛光衬得格外柔软的女人。
“可以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