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火烧火燎,偏偏什么都不敢问,不敢做,拧巴着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可怜。
叶以疏只顾自己沉思,没注意到何似的变化,直到吕廷昕出现在门口,她才恍然大悟般拍了拍何似的额头笑着说:“这次真不骂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何似欲言又止,心不甘情不愿地目送叶以疏离开。
房门关上,彻底隔了何似的视线。
何似握着拳头龇牙咧嘴地在空中乱打,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心里却和抹了蜜糖一样,招蜂引蝶,好不开心。
门外,客厅中央,叶母冷着脸,声音被压得很低,“何似人呢?”
没等叶以疏说话,何七七风一样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哭哭啼啼地问,“小叶子,何似是不是死了?”
叶以疏不高兴了,“你怎么总说何似死了呀?”
何七七抽咽一声,吹爆了一个鼻涕泡,“那她到底死没死?”
“没死,活得好好地。”
“我要去看她!”
“不给看!”
“你让开!”
“不让!”
“......”
一大一小两人站在客厅中央,当着三位观众的面儿进行毫无水平可言的对话。
在何七七凭借矮子优势马上要冲破叶以疏的防线之际,叶母火了,“你们两个给我站好!”
叶以疏条件反射地收回手脚站定,先前被她拦住的何七七没了支撑吧唧一声扑倒在地,摔得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
叶母心疼地要命,急忙跑过去扶起何七七表示关心,“跟外婆说哪儿摔疼了?外婆揉揉。”
何七七神情呆滞,“鼻子疼。”
话落,两道鼻血悄然流下。
叶母一手托着何七七的下巴,一手按住额头,命令道,“脑袋朝后仰!”
何七七立马照做,脑壳直指后背。
就着这个姿势,何七七被叶母拖进了卫生间,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不少。
叶父走到叶以疏身边,满眼心疼,“以疏,为什么不跟爸妈说?”
来的路上,他们把叶以疏对记者说的话反复看了好几遍,每多一遍对刘钊的恨就多一分,同时,他们也后悔自己对这个女儿疏忽。
整整六年,他们竟然没有一次察觉到叶以疏在被刘钊威胁。
喜欢的人远走,亲人尽在眼前却没有交集,她还要独自一个人承受刘钊的威胁,一个人担惊受怕,眼下光是说一说就觉得心绞痛得难以接受,过去那几年的面叶父更是想都不敢想。
反观身在其中的叶以疏,直直站着,表情淡淡,“很快就过去了。”
叶父叹气,“怎么过去?就算刘钊的事能解决,你和何似呢?你们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怎么生活?”
叶以疏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当下最关心的问题,“您觉得丢脸吗?”
叶父犹豫片刻,说道,“你是我女儿,我自然了解你的脾气秉性,知道你是非她不可才会这么义无反顾,感情啊,说不清,到那个份上了就走到一起了,谁能分得清对错?
所以,说丢脸,可能是我们这些老顽固的思想更丢脸,但我和你妈传统了一辈子,你想让我们在一夕之间接受同......接受你和何似的感情也实在强人所难。
以疏,你在这种事上吃过一次亏,明白众口铄金有多可怕。
爸妈不求你以后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只希望你好好的,有个安稳的工作,找个能相互扶持的人共度余生,何似......爸妈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但是,但是......”
后半段的‘但是’叶父说不下去,棒打鸳鸯疼的也是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
停顿了一会儿,叶父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好自为之,好坏自己掂量明白了就不要后悔,也不要害怕,爸妈现在接受不了,以后会慢慢适应多个媳妇的事实。”
“爸......”叶以疏无法形容自己和何似被亲人理解,接受的心情,酸甜苦辣搅成一团,明明各有滋味,她却只尝到了越来越浓郁的甜。
叶父没有应声,继续说着自己窝在心里窝了好几天的话,“你们以后要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就回家来,爸妈没办法堵住别人的嘴,但能给你们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干净环境。爸呢,手艺好,可以给你们做饭吃,你妈呢,刀子嘴豆腐心,自己闺女和她喜欢的人真受委屈了哄哄不成问题。”
叶以疏动容,千言万语涌上心有只剩下一句,“爸,谢谢您。”
叶父拍拍女儿垂下的肩头,笑得温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跟爸有什么好谢的。”
叶以疏望着叶父说不出话。
的确,他们是一家人。
久违的三个字一经提起比任何感情都来得猛烈。
卫生间,叶母捏着何七七的鼻子站在门口慢慢露出笑容。
他们年轻的时候尚且拧不过这几个有主见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