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后脑也被磕破了,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
祁阳听了点点头,斟酌着开口:“父皇,儿臣觉得,魏王兄受伤这件事,恐非寻常。”
这话恐怕不止祁阳想说,这满营地里的人可能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早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太子,太子也确实嫌疑不小。只是碍于皇帝态度坚决,这才没人敢提。
皇帝也没想到最先提出这话的会是祁阳,他微有诧异,旋即平复:“皇儿想说什么?”
祁阳也不藏着掖着,先将今晚在猎场的见闻都说了,包括那匹还未被旁人发现的被毒死的马。最后才说了陆启沛的发现,又将那包泥土也呈了上去。
只可惜泥土中香草的气味儿本就不显,又被陆启沛身上的熏香沾染,皇帝除了梅花香什么也没闻出来。转过头让张俭去闻,结果也是一样。
陆启沛便解释道:“这气味儿清淡得很,寻常人恐怕闻不出,最好需得调香师来闻。只是林中空地气味儿散得也快,只一两日恐怕就要散尽了,还需得先派人取些泥土封存才好。”
皇帝沉凝着一张脸,转头便吩咐张俭安排人私下去取土。想了想又另外吩咐:“把那匹死马也给朕运回来,交给大理寺卿去查,别让旁人知道了。”
张俭是皇帝心腹,数十年间也不知听了多少秘密,当下镇定自若的下去安排。
等张俭也走了,皇帝又望着那捧泥土喃喃说道:“既是草原上的香草,而我大梁不曾有,这事是否就是由荣国主导的呢?”
这是最简单直白的怀疑,但转念想想竟都能说得通。从当年太子在梁荣之战中坏了身体,到今岁他几个皇子接连出事,荣国针对的分明就是梁国的下一代。若贤太子体弱寿短,诸王遇难又牵连了太子,连稍稍年长的长孙都折了,那么梁国的传承必成问题。
不仅仅是扰乱朝局,这根本就是绝嗣之计,端得是Yin毒非常!
皇帝想到这里,眼中锋锐寒芒闪过,冷酷的模样是祁阳不曾见过的。
祁阳与陆启沛都发觉了皇帝神色变化,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并不敢说些什么。
直等了许久,皇帝忽然开口问二人:“你们说,此事会是荣国主使的吗?若真如此,又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这话本不该问她们,可皇帝既然问了,祁阳和陆启沛又怎能不答?祁阳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便瞥见陆启沛冲她比着手势,于是将出口的话稍作收敛:“此事儿臣不知,前来禀报便是希望父皇明察。不过那异种马与香草都是草原而来,恐怕也与荣国脱不开干系。”
陆启沛适时接口:“陛下,是谁策划的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荣世仇。”
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皇帝什么,使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第109章 兔rou怎么样
这一晚皇帝几乎一夜未眠, 御帐的灯火亮了一夜。反倒是祁阳和陆启沛, 将事情与皇帝和盘托出后似乎放下了心中重担,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 一切开始重新运转,半夜被救回营帐的魏王自然成了众人交谈的重点。
祁阳和陆启沛补完眠出帐时,便收到了不少赞誉。无论真心假意,几乎人人都在赞她有胆有谋, 同时友爱兄长, 甘为兄长深夜赴险。
现在看来,这都是好话。祁阳自是欣然接受,同时也将功劳推给了陆启沛,言道都亏她循迹找人, 这才能在陡坡底下发现坠马的魏王。
旁人听了,自是连驸马一起夸,都道她年轻有为, 不愧是大理寺出身云云。
大清早就听了一通赞誉,祁阳自然心情不错。尤其是旁人夸了陆启沛,她更是与有荣焉, 比自己被称赞了还要高兴,几乎维持不住矜持的姿态。
陆启沛看得有些好笑,也不管祁阳与旁人寒暄,转头打听起其他消息来。
果不其然今晨就有人提起魏王那匹异种马了, 到此刻猎场里又进了一批人, 便是去寻马的——这时候寻马, 显然也是要查证什么,并不将魏王的坠马全然当做意外。
无论提出寻马的人是抱着何种心思,但事情的发展也并不出陆启沛的意料,更何况这事如今已由皇帝亲自插手,再不需她们担心些什么。因此她平静的听完了今晨发生的事,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另一边的祁阳又与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平针锋相对起来。
陆启沛见状刚要过去,却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太子的声音,他不知何时来到了陆启沛身后,刚刚听完她与人寒暄。这时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忽然出声问了这么一句。
陆启沛闻声回头,先与太子行过一礼,而后才道:“殿下想知道,何不问公主?”
太子不说话,锋锐的剑眉微蹙,隐约透出些迫人的气势。
陆启沛波澜不惊,说过那句话后,似乎也没指望太子做些什么。见他没走,便将昨晚寻魏王的事都与他说了一遍,包括异种马被毒死,也包括香草诱马的事。
太子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