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便一间,我们都是女子,同住一屋有何不可?小二哥劳烦,我们便要这间房了。玉蝴蝶突然打断道,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
我也是瞧她想翻身,人又机灵才挑的她,谁能想到后面生出这些事来。玉蝴蝶有些无奈。
,妾身还没谢过你刚才不计前嫌,替我解围。玉蝴蝶突然转过脸来,笑颜如花。
哼,你倒是一直娇滴滴,倒叫我做恶人。叶剑虽是捕快,但对普通的百姓向来不会威吓欺压,今日对这兄妹二人如此实在罕见。她现在回想起来,也微觉奇怪。自己确实一向嫉恶如仇,可当时看到兄妹二人谋算玉蝴蝶时的火气,好像真的大了些。
叶捕头,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我虽是个淫贼,可也不是色中饿鬼,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误了正事。再说这银妹底子不错,可在我看来也算不得多美,我可是挑剔的人。玉蝴蝶朝着叶剑眨了眨眼睛。
叶捕头,你又见外了,我怎会要你还。我给银妹都二百两,难道还差这点钱?
叶剑又好气又好笑:你赖上我狐假虎威,倒是有得说。
你闹什么,六扇门在外查案时歇宿的标准便是地字号房,住天字号房,回去这银钱可报不了。叶剑有些不满。这玉蝴蝶又不是什么大小姐,却这般娇气。
叶捕头,何必住地字号房委屈自己。店家,你为我们开天字号房。玉蝴蝶突然插嘴道。
账算我身上便是。叶捕头,你办案辛苦,平日都住地字号房太也委屈了,此去一路上有我,正好让你好好试试这天字号的滋味。
李放鸣在开封府任职,路途遥远,非几日可达。叶玉二人又寻路向北行了数十里地,天黑了下来,两人便寻了一处客栈歇息。
店小二见叶剑和一美貌女子同行本就有些奇怪,现在听二人的话,之间的关系好像还很是微妙,心中不免猜测。但他是个识时务的,见两人争执起来,忙赔笑着说道:二位客官,可真是不巧了。昨儿有路盐商来小店歇脚,这天字号房订得只剩一间了,要不就按这位客官所说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也存着那种心思,是不是因为她生得好看才让她送信?叶剑锐利的目光忽然一下扫了过来。
我倒不觉得,我看她是个得陇望蜀的,只怕你是一厢情愿了。叶剑不以为然。
叶剑知道玉蝴蝶是既谢她挡在自己和李海柱之间,也谢她不追问那疑似饮露诀的武功。她停下动作,轻哼一声:不必了。依你之能,还看不出那李银妹的算计?我只是实在看不过罢了,也算得多此一举,我就不信你对付不了他们两人。
玉蝴蝶!叶剑厉喝一句,火气腾地上来了。两人之前那些风流账都还只是先搁着不算,同住一屋,亏玉蝴蝶敢说出来,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么?叶剑莫名有些烦躁,玉蝴蝶淫贼的身份已经够让她芥蒂了,每次好不容易让她缓和了敌意,甚至有了些微的好感,玉蝴蝶却总能闹出幺蛾子惹她不快。
可能是因为银妹实在太恶,让自己都忍不住站在玉蝴蝶那边吧,叶剑告诉自己。
叶捕头你也真是,咱们两个现在进退一体,说什么狐假虎威,玉蝴蝶嗔道,你这身官服对银妹这等人最是好用,我想她日后当是守口如瓶的。而且我给银妹留了二百两银子,她总会念我的情吧。
玉蝴蝶还想再说什么,叶剑已经冷冷地对店小二说道:我们就定两间地字号房,不会再改
叶捕头何必过谦,你确是帮了我大忙。这兄妹二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若不是你以官威相压,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以武功相威胁吧?玉蝴蝶笑得很甜。
这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有顶便是屋,哪那么爱享受。六扇门自有公差银,我住地字号便是。 官贼有别,叶剑可不想欠玉蝴蝶的银子和人情。
你这么聪明,不该看不穿,当初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有心机的姑娘替你送信。叶剑摇摇头。
或许吧,但你才吓唬她,这些银子给了,大棒甜枣,也让她少些怨恨,不至把事泄露出去。
她总归只是动了些念头,又不曾真正害了我玉蝴蝶轻叹,再说她其实本心不坏,只是生计艰难,不甘贫贱,野心太过了。她为我受伤也是事实,我本就打算补偿于她。若是这二百两银子能解了她的贪念,收了心中恶念,也算是件好事。
两人于路无话,但心情皆是不错。拴好马进店,店小二见叶剑是官差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叶剑说道:店家,为我们开两间地字号的房,再安排些菜蔬,我们要用饭。我们的马匹你去添些草料,明日一发算钱与你。
油嘴滑舌,若是这银妹再美一些,你难道就要动那歪心思了?叶剑不再多追究,一拉缰绳,打马上路。玉蝴蝶方才的回答,似乎让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你还是把银子给她了?叶剑闻言皱起了眉头,你不计较她那点心思?
叶剑微微摇头赶走这个念头,耳听玉蝴蝶说道:你是六扇门名捕,脾气大些又有谁敢说?咱们行事越隐蔽越好,我要是露了武功逼问,那可不好收场,难不成灭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