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怒地打电话给深泽,他没接,我又打,几次之后他终于接通。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像是在饭局。
深泽!你送我的这都是什么?
我从箱子里拿出大量的避孕套避孕药和各种各样的小玩具,一时之间有些语言组织困难。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忽然反应过来:哦,那个啊,不喜欢吗?
喜欢个鬼!
我就是觉得你会用得上。他的声音突然变轻,像是在掩着手机说话,那些都是增加情趣的好东西,我已经身体力行在工作中都实践过了,非常好用。刚好合作的厂商又送了一批过来,就挑了些想给你。不用担心哈,这些都已经得到过制作人同意了。
当然啦,要你们注意避孕,我还贴心送上了各种避孕产品。那个短效药,听说很不错。就是你吃之前一定要注意看说明,稍微有点麻烦。哦,还有,服用期间记得保持心理愉悦,据说吃这个药有些人会变得有点抑郁
他后面喋喋不休的小声提醒被嘟声代替。我掐断了通话。
看着这一箱东西,头变十个大,全部都扔掉好像不太妥当,但要我搬家一起拿走我实在做不到。这箱东西就像个烫手山芋,怎么处理都难办。
我烦恼着,把避孕套和避孕药拿出来塞进衣柜的抽屉里,剩下的东西原封不动放进箱子,封好,推回桌子下。这些小玩具,就等我哪天妥善地处理掉吧。
不过抽屉里的那些
留给祐吧,也许他之后也会用得上也说不定。
程郁吗想到她抱着他时他并没有拒绝的样子,应该也会跟她做那些事情吧。
我将枕头拍松,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钻进被子,放空自己。
我忍耐了几晚都没有在睡前喝水。说是意外,还是不意外,夜夜无梦,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香甜。
又一个早晨,我端着客厅的水杯,心情芜杂。
茶久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正式搬过去。
我夹着手机,放下水杯,把火腿塞进面包,明天吧,今天我有点事情。我记得明天你是晚班吧?那我就早起搬过去,你已经搬好了吗?
对啊,就等你啦。本来想说你今天过来的话,刚好我也休班,晚上可以在家里一起做个火锅吃。不过,你今天去做什么?
我想了几秒,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
那是得去。准备礼物了吗?
不是吧真没有准备?是你朋友吗?
当然不可能是朋友啊!
我之前根本没想着要给她送礼物,茶久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要准备一下比较好。不过,那么有钱的人,挎着一看就很昂贵包包的大小姐,会缺什么啊。
我挂了电话立马发信息跟深泽求救,一抬头,居然看到祐。
我被吓了一大跳,毕竟从起来到刚才前几秒,还一直以为整个房间只有自己,没想到还能在不知觉间大变出来一个祐。
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不对,应该是白天和晚上,好几天没见到他,感觉有点陌生。
祐习惯性地从冰箱拿水喝,喝完发现我盯着他看,我赶紧低头,装作是不经意和他对视。
他问我:什么时候搬走?
我正把最后一口自制三明治塞进嘴里,被噎了一下,锤了半天胸口,才缓过来劲说:明天。
这几天我特意请了假,和茶久相约不断去看房,等到付完押金签好合同一切全部办妥,都没觉出实感来。感觉事情发展地太快,尽管是我有意为之。
不过,他怎么知道的?
我把视线放到眼前的水杯。自嘲地想,也许,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吧。
他点头,又问:确定好了?
我不知道这个确定是说的什么,也不好回问,含糊地说:嗯。
祐又拿那种眼神看我,像是在端详像是在凝视,又像是在敲打我。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觉得不舒服,无端想起之前梦见过的蛇。
不过想到这次分别,估计以后就再也难见,我上前去跟他开玩笑:不要想我哦。
你以为你是谁。这次他的话里终于带了语气,不用猜测,我也能直接听出来,是讽刺。
我的僵硬只停留了几秒,不在意地冲他笑。
他忽视掉我假模假式的笑容,走到客厅打开网络电视。他调出早上已经播送完毕的早间财经新闻,我听了一耳朵。说是昨天股市开盘以后,恒承集团股票跌停。这还不算惨,昨晚再次出现负面新闻,以旗下某款车系安全气囊未通过检测就上市的爆料为开端,之后被网民扒出某个高层有钱权交易,和他有关的另外一位高层还深陷一桩陈年轮jian杀人事件,现在还在持续发酵。
我看得倒抽冷气,没想到前几天涨势那么好的股票也会一夜之间跌停。
想到上周六沈珂那个微妙表情,那是负面新闻爆发的前一天,那个时候她应该知道了吧,但已经于事无补。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