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官看他痛苦的表情,知道不是假话。
“然后工作就被撸了?”
“你没进去,和他比你算是幸运的!”高警官缓声说道。
“哪个省的都有,但南方人多。我也是在南方被骗过去的。那时我在浙江一家公司做保安队长,请了假出境去的那边,没想一待就是这么久。”常凯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是?奈,也好像是在自嘲。
“是,陕西人。”
高警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他不能拒绝。
高副队长继续自己的问询:“你在那里总共多长时间?”
“哦!警察?这可真是我始料不及的。”高警官一惊,这倒真是让他没预料到。
“那怎么去了浙江当了保安?”
高警官接过手看了一眼,只见照片上是一张年轻的面孔,颇为俊朗,显露些许疲惫。浓密的两道黑眉下,一双目光复杂的眼睛盯望他。
“高副队长,确实有关系。”齐副局长点了下头。“因为我国警方刚刚解救的一批受害者里,有一个人透漏,在那个秘密监狱里面还有三个我市的居民被关押。所以,我们要配合兄弟警局的行动,争取把人救回来。局里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这位刑警队副大队长来完成!”
“呵呵,高高壮壮的,还真是个西北子。”高警官故意笑说道。他看得出对方还有些紧张,不知性格使然,还是刚刚结束的恐怖经历还残留阴影,所以故意活跃一下些许拘谨气氛。
“我跟谁都没说过,怕给中国警察丢脸。” 常凯垂头低声说道。
“怎么过来的?”高副队长的问话开始深入实质。
对方只是淡淡一笑,看得出有些不自然。
“已经二十八了。”对方回答道。
“只知道被骗到那边的大都是南方人,看来也有北方人。”
“开始还挺自在,在赌场里豪赌,好吃好住。几天就把身上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下赌场几万的筹码。越输越想捞,结果几万变成十几万,二十几万。那时才明白那是个出老千的场子,只有
“看你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吧?”其实对方的资料早已掌握,高警官只是用一个平淡的问题开始自己的提问,让对方松弛下来。
“是,一定完成任务!”高副队长立刻站起身,胸膛一挺,朗声敬道。
常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还算好的,家里四处求人花钱,把事消了。我的另一个同事,撸了衔不说还被判了。”
常凯想了想,犹豫地说道:“应该是...四十几天左右。”
第二天,高警官就搭乘航班,赶到了那个边陲城市。作为办案人,他直接接触到了这位被营救回来的受害者——一位名叫常凯的二十八岁的小伙子。他因为境外逾期滞留入境后被拘留了几日,随后就在边个边陲小城暂住了两天,在他返乡的前一日,高副队长赶到并在其暂居的旅店里对其进行了一次单独的详细讯问。尽管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残酷囚禁和非人虐待让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但高大的身材和粗壮的骨骼还是能看出曾经的健壮。尽管高警官已经对赌场的残酷程度已经有所了解,但通过这次单独的深度长谈,随更多不为人的骇人黑幕浮出水面,还是让这位警官极度震惊。
“嗯!”常凯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除了痛苦,还有?奈和些许的难为情。
“看你的素质就知道受过训练,而且身体也很棒,原来是做过保安队长呢。”
“去浙江之前我还去看守所看过他,毕竟同事一场,总得打个招呼。原来响当当的子,一见我就哭了。那个被我们审残的嫌疑人的同伙,打听到他关在哪个看守所,故意把他警察的身份传给了牢里的老犯。每天晚上,就一招儿一招儿挨地给他过堂,唉,那罪遭的,哭跟我说不是人受的。”
常凯接说道:“所以,我当过警察的事请你谁也别说,真丢不起这人。”
“唉,就不瞒你了......”常凯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原来在老家也是个警察。”
“这么严重?”-
“这是那个汇报情的受害人现在还暂留在云南,过几天就要被遣回老家。趁他还没离开,你亲自去一趟,跟他了解一下那里的具体情。”齐局长把几张材料的复印件递到高副队长的面前。“这是他的名字,后面是他现在的住处。”
“哦,可以。”那个年轻人把一杯热水递到高警官面前,也坐到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可以称呼你小常吧?”高警官一坐到椅子上,就向对方客套地搭讪道。
“犯错误了,连编制都撸了。审一个拐卖了多名妇女的犯罪嫌疑人,弄得有点狠了,让人留了残疾,被人家告了。”
“那么久啊!”高副队长又一次感到吃惊地感叹道。
“嗯,看你身材和相貌,应该也是北方人吧?”
“幸运?”常凯苦笑了一声。“我原来也这么庆幸过。可要是晾一晾我在境外边受的罪,更是连狗都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