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将手里的茶杯砸倒在地上,茶水染湿了地板,肮脏?
我肮脏?孟浅念,我拜托你看看你自己好吗?是你要把我认成你的救命恩人,我何乐而不为?周嫣然顿时恼怒地对她道,你仗着你哥对你的支持,能悠闲地画着你所谓的艺术作品,我呢?
她看着自己用尽心血建造的酒店,愤愤地继续道,你知道一直被人否定是什么感觉吗?我父亲如果愿意肯定我一次,我还会去求你哥?
她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又怒视着姚汀,还有你,当年你应该就在医院吧?你怎么不敢出来说是你救的她呢,你们不是整天上演着笃信过往的戏码吗,可你怎么连出现都不敢出现呢?
你缩起了头来,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
我爱孟浮生,是编造病情也好,还是利用也好去得到他,那又怎么了?我肮脏,那你们呢?装什么情深意重,不是虚假得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吗?浅念你自己这么蠢,怨我吗?
在周嫣然毫无逻辑的话语中,姚汀联想到了小柔因为砸店而受到的惊吓,她更加怒不可遏,伸手一把将周嫣然手中的红酒抢了过来,泼在她的脸上,红色酒液像是掀开血腥的帷幕。而后姚汀冷静了一些道,我最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样报复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思来想去,我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因为你这种人实在没有什么底线。
你家境殷实,最看不起穷的人,但我告诉你我父亲的父亲就已家财万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你有一天也会有可能和我一样,成为你口中的穷人。
于是后来我就忽然想到了,想到你最怕什么。你最怕孟浮生不爱你,你最怕你的付出没有回报与收益,因为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别人必须爱上你。
那我来告诉你,孟浮生根本不会爱上你,你终究爱而不得。你不是说回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吗?我就偏要让你知道,如果回忆真的能用钱来买,我和他的回忆,他愿意千金散尽去买。
你知道为什么吗?
姚汀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只有我陪他走过了最难的时光,这一点他会永远记得,所以他只会爱我,而你只是个可悲的笑话。
周嫣然所有的骄傲都败在了孟浮生身上,不是败在他不爱她,而是败在了她明白自己一无所获。
你!周嫣然将脸上红酒的汁液擦干,举起手就要一巴掌扇着姚汀脸上。
可下一秒却被人从身后狠狠地拽住,将她一把拖在一旁。
孟浮生身上的片片雪花还未消融,他听到了些大致的前因后果,怒气不散地对着周嫣然道,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就别怪我心狠。
楚诚将她俩拉开,离周嫣然远点儿。
那种她最在乎的屈辱感让周嫣然的心彻底破碎,她看着他们四人,有几分疯魔,冷笑着说,还真是佳偶天成呢,可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这么多年不在一起,总归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她双手环胸,头发有些散乱,幽幽地道,姚汀,你该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母亲吧。
一帧帧痛苦的画面汹涌而来,整个世界开始结冰。冰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淡蓝色的冰沿着地面,顺着屋梁不断向前,快要来到脚边将姚汀冰藏。
寒冷的冰逐渐向上,封冻住她的身体,就快要来到胸前。可就在这时,姚汀主动伸处自己的手,握住了孟浮生,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因回忆而害怕,说道,浮生,天快要黑了,我们下山吧。
孟浮生温暖的手掌将她握紧,好。那一瞬间,寒冰像是破裂。
到了酒店门口,姚汀对那些她和浅念带来的人说,就砸一层吧,别伤到人,意思意思就回吧,晚了不好下山。
姚汀知道对于周嫣然那样的人来说,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那么爱惜这家酒店,那就让她亲身体验到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否则她根本不会感受到任何伤痛。
雪地反射出的光熙熙耀耀,四个人踏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足迹,他们四人在一起的一切似乎都没改变。
那意思是当时救浅念的就是嫂子?周嫣然那女的也没得病?楚诚还有点懵。
对啊,她真是快气死我了。浅念说,是因为张医生三年前是汀汀姐的主治医生,帮助汀汀姐治疗了一年,她才康复了个大概的。这次我哥正好请到了张医生,张医生发现了不对告诉我,我和汀汀姐一见面就知道了。
那她为什么会正好就选了一样的病说。
因为当时幸存下来的人,都反映了自己这种病况,她就照猫画虎呗。
我靠,那周嫣然这女的也太心机了吧?那为啥当时嫂子在医院不来找我们啊。那天我们不在井和,出事儿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住院的第二天了,难道嫂子你已经走了?楚诚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其实三年前姚汀醒来,她知道孟浮生一定会到医院。已经那么多年未见,她好想见到他,哪怕偷偷一眼,可是就当她快走到浅念病房前,她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孟浮生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