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出手的?”
皇后冷冷道:“这再是明摆不过的事儿,是他晕了头找错了对象。”
“娘娘是说,赵氏?娘娘为何不直接告诉太子殿下。”
皇后揉着额头道:“太医尚查不出个缘由,本宫若指了她,倒更有嫌疑了。这赵氏,瞧她平日默不作声的模样,竟有此手段,也罢,省的本宫动手了。”
秦嬷嬷道:“这太子殿下也忒沉不住气了,原想这些年在简王殿下身边跟了许久,该学到些才是呢。”
皇后没有作声,毕竟她养大的,朱允枢的性子她也知道几分,未必是他沉不住气,只是从未信过她罢了,终究是隔着层肚皮的。
想起今日他持剑上殿的情形,她只想想,仍是后怕,“他这股子别扭劲,同甄氏还真如出一辙。”
秦嬷嬷道:“太子殿下如此气势,不知会否查到太子妃的头上去。现下娘娘才失了泾国公,莫要再丢个侍郎才是。”
皇后轻笑:“如今他被禁了足,有几个功夫去查。你当只本宫一人想除了廖元菱,皇上何尝不是如此想,他越是疼太子就愈发怕那女人连累了他。瞧着罢,过了几日,便会出来个替罪羊,这事儿便算了了。”
秦嬷嬷放下了悬着的心,“娘娘今日也受了惊,早日歇下罢。”她搀起皇后,缓缓步上暖塌。
“谁叫你们换了本宫的金丝软枕!本宫一向不喜用石枕,还会犯这等错,愈发懒散了!”皇后瞧见床头的石枕,才平息的心又烦躁了,蹙着眉扶着额坐回妆台前去了。
寝殿一侧的丫鬟们齐齐跪了一地,“娘娘恕罪。”
秦嬷嬷忙上前开释:“回娘娘,是老奴给娘娘换上的,此为滇池国使臣进献的玛瑙枕,那使臣说有凉血明目之功效,娘娘您眼睛一直不大好,老奴便自作主张给娘娘换上了。”
皇后眉头微微展开了些,回身又瞧了瞧那石枕,伸手轻抚了那枕身,确是触及生凉,“可让宫里的太医看过了?”
秦嬷嬷边将皇后的双足置于踏凳上,边回道:“这枕是皇上今日赏下来的,自是太医瞧过的。”
皇后怔了怔旋即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石枕,“他有多久未如此有心了,不过是在替太子安抚本宫罢了。”
秦嬷嬷:“娘娘何必如此较真,皇上尚记得娘娘隐疾,可见是在意娘娘您的。”
皇后眸中闪过泪光,但很快便敛去了,秦嬷嬷扶着她缓缓躺下,“滇池国的这些玩意儿倒也稀奇,触着凉飕飕的,枕着倒不冰凉。”
秦嬷嬷回道:“单不说着稀奇宝贝,只这黄金白银的,这回也进献了不少。此次若能与他们交好,也与我邺朝有利。”
皇后闭目养神道:“可将邵芷兰挪去庆元殿了?”
“回娘娘,已送过去了。只是……此事未先知会王爷一声,”秦嬷嬷又迟疑道:“王爷会否因此恼了娘娘?”
皇后轻揉了揉太阳xue,呢喃道:“恼便恼了,难不成他也要持剑来要挟本宫。”
秦嬷嬷跪在了床头侧,轻轻给皇后揉着额:“娘娘为何定要让邵小姐去庆元殿住?”
皇后道:“这便是你没经验了不是?他若将那邵芷兰放心尖儿上,必会寻由头往庆元殿去了。”
秦嬷嬷仍不解:“庆元殿?为何让王爷往那处……”,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垂目含笑起来,“娘娘聪慧。”
*
说来也稀奇,两个性子全然不同的人,竟格外投缘,这几日兀颜叶往邵芷兰这处来的最是勤。两人言语都不能通几句,却时时在一处。
兀颜叶推着秋千上的邵芷兰,只单手,力度便足矣,她是从小跟着兄长在军营长大的姑娘,一身武力自不在话下。
朱允檀还未跨进殿门,便听见一阵阵清脆的笑声,这几日为太子奔波而紧绷着的心亦松下来几分。
“再高些,阿叶!”邵芷兰双手劳劳抓着秋千两旁的绳索,欣喜的呼着。
兀颜叶听了,伸出在背后置着的另一只手,稍稍使了使力,便见那秋千高高荡起,伴随着兰儿轻快的笑声。
环儿正捧着些茶果点心出来,就瞧见了进门的朱允檀,忙将托盘置在一旁石桌上,欠身行礼:“请简王殿下安。”
兀颜叶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勾了勾嘴角便直接快步上前出了拳,朱允檀一时未反应的及,向后撤了好几步,她仍追上前,又出了脚,朱允檀抬起右臂挡下了。她再想出手时,被邵芷兰拦住了。
“阿叶,这是简王殿下。”邵芷兰轻挽起她道。
兀颜叶轻嗤:“中原男子,不过如此。”
邵芷兰欣喜的瞧着她,这是教她这些日子来,说的最长的一句了。
朱允檀一脸疑惑,才进门便被这一女子一顿招式险些招架不住,唰唰的抚掉袖上染上的灰尘,望向兰儿:“这位是……”
邵芷兰将阿叶拉进了些,脸上有些得意:“滇池国三公主,阿叶殿下。”
朱允檀轻挑剑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