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三人而已。
她白妤婷从一个汉军旗的三等宫女, 做到了一国妃位之尊,外人只看到她如何风光受宠,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位一心政务的万岁爷,不过是看在白家的面上才对自己格外施恩。
她不能败落,哪怕是为了刚满百日的二阿哥。
要是皇后以生母行为不端为由,剥夺她抚养皇子的权利,她到时候该怎么办?
想都这里,她只能放手一搏。
“涟滟,你立刻去往慈宁宫,就说我误伤了进宫给皇后请安的图佳郡主,请她老人家降罪责罚。”
涟滟不明她所想:“这?主子,太后娘娘会站在咱们一边吗?”
白妤婷无奈叹息:“总比犯在那位手里好一些。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并不是寄希望于太后看在她服侍一场的面上法外施恩,而是在赌,太后也不希望把握在手里的后宫权柄任由皇后借机再夺了回去。
待看着涟滟走出老远,白妤婷就着两个宫女的手下了辇。
“随本宫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002
单凭品阶而论,一个郡主的身份并不比皇帝的妃子更高。
但从和皇帝和皇后的关系而论,白妤婷在宗室里的地位和声势确实差了这位打小受宠的郡主一大截。
如果没有今日小骆子掌掴当朝郡主的祸事在先,身为妃位的白妤婷大可以装腔作势以身份的优势和那位图佳郡主在言语上打打机锋,再顺便恶心恶心她。
当然,也仅限于恶心恶心,至多添堵而已。
但是眼下,已经实打实纵容宫人以下犯上的白氏,也知道还是不要梗着脖子硬刚的好。
所以两个人甫一碰面,白佳氏表现的甚是客套得体。
“方才听奴才们报上来,才知道冲撞的竟是图姐姐您,实是对不住了。”这个论法是按着皇帝表姐与宫妃的身份,也算不得错。
图佳不等说话先冷哼一声,已经认识到人家人多势众她没可奈何,也收起了方才撒泼的态度,只等皇后出来再作计较。
白氏知她所想,却也要为自己争取生机造势,遂继续寒暄:“图姐姐此番受惊,都是妹妹的不是,奴才们没说分明是您行在仪驾前面。他们看您一身素服,也确是没能识出身份,这才误伤了姐姐。这个有眼无珠的奴才,要打要杀还是要罚,都任由您发落,妹妹我绝无二话。”
图佳郡主将眼一瞪:“当真是个黑透了心肝的破落货,你当用个作死的奴才顶罪就能把我打发了?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你多说,咱只等皇后娘娘来裁夺,我就不信这宫里是由你姓白的说了算。”
说完,背转过身闭着眼,意思是连看都不屑看白氏一眼。
“图姐姐您息怒,妹妹我是真心实意盼着能补偿一二,不过既然您在气头上,且也受了委屈,妹妹就听您所言,等着娘娘来吧。”
白氏态度到了,也不再纠结,只站在她身后,心里盼着慈宁宫里得了消息能不负她期望。
可惜,这里终究是离坤宁宫近一点。
当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倩儿出现,且她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卫和宫人时,白氏的手指在衣袖下攥得发疼。
而身后去搬救兵的人还没有影儿。
白氏硬着头皮跟着一行人进了殿门,皇后挺着七个多月大的肚子,穿了一身皇后正装半卧在正堂的罗汉榻上不怒自威。
白氏一脚刚踏进去,染金玉骨的茶盖子便摔落在眼前地坪上。
“白氏,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嫂子,当朝的郡主都敢打,你是要反了不成。”
这个时候,白妤婷方知地位的差别是她翻不过去的壁垒。纵是被禁足中的皇后,仍是皇后,而她白氏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妃。
白氏含恨咬牙跪下,规规矩矩行完了大礼。
“臣妾知罪,愿受娘娘责罚。”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在如今没有身孕,不然一失两身,命都保不住。
皇后看白氏认罪,也不准备就这么放过,只吩咐脸上仍带着划痕的常嬷嬷:“给我掌嘴。”
常嬷嬷毫不犹豫,上前一步,就要代皇后施罚。
虽她力气不比小太监大,也准备在下手次数上找补。
正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太后娘娘宣仪妃娘娘、图佳郡主即刻往慈宁宫见驾。”
常嬷嬷一晃神的功夫,慈宁宫里来宣旨的一等宫女素兰已经进屋向皇后施礼。
“太后娘娘听闻坤宁宫前两位主子发生了小小龃龉,特命奴婢将人带回去宽慰一番。太后娘娘她还吩咐奴婢,切不能让皇后娘娘您因此Cao劳,一切以龙嗣为重。”
图佳郡主看了看皇后,不想她为难,只笑着和素兰说:“如是,我便和你走这一趟,想来她老人家看在我过世额娘的面上,总不会让我挨了打,再寒了心。”
白妤婷跪在当场,脊背仍崩得直,心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