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阳元,差点背过气,心想唯一能指望上的徒弟,也废了大半,狠狠责骂了他一顿。
可心痛之余,又只好替他遮掩,匆匆为两人办妥了合籍事宜,至于典礼什么的,还得等赵家派人来Cao持。
另一头,春泥舍内。
少年捧着个糖包依靠在树梢上小憩,他睡得香甜,梦里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数不清的天灵地宝。
正合计着怎么给惊蛰升级,倏地,腹间一沉。
梦醒了。
姜菀没好气的拎起落在腰间的袋子一瞧,金丝水绸的乾坤袋,瞬间清醒。
打开一看,满满一袋子灵石。
美梦成真啦?
刚要悄咪咪收好,树下飘来一个讥讽声音,“这是给你画符用的,不可流通。”
“小气。”她嘟囔了句,跃身跳下,伸出手在黑心莲面前晃了晃,“我要的东西呢。”
江皖眸色一凛,自从当着她的面用出血符,她对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又或者说,不再似陌生人般的客气,他对她的新态度,既恼火,却又不自知的纵容。
他取出一叠泛着朱色的符纸,递过去。
发髻上的竹节微颤了下触角。
原来主人昨日远行准备的符纸是给她的呀。
天外天万金难求的点砂符,是儒修梦寐以求的珍品。
这位剑仙大人是什么样的福气,能让主人为她写了整整一夜的符。
姜菀毫不客气的接下,瞥见第一张上粉色的小球,笑嘻嘻的塞进乾坤袋。
同一时刻,腰间的翡翠一闪一闪,泛着翠色的光。
“有妖?”
竹节闻言,慌乱地收起触角。
江皖眉头微蹙,不满的情绪散开,吓得竹节“啪”地一声翠响,直接裂开。
“没有妖,我没感觉。”江皖生硬的转开话题。
“哦,那可能是收妖符的事,这些也会有微弱的妖气。”她抬眼一扫,注意力被他头上开了花似的竹簪所吸引,“你头上的簪子裂了。”
黑心莲这种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家伙最看中仪表,好不容易在他身上能看到点瑕疵,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想着,她麻利的从发髻上抽出自己的,给他换上。
就在黑心莲敛起怒意的一瞬间,脑袋上已经换成了姜菀的白玉簪。
视线随即落在她手中正在装死的竹节上,眼尾笼起一层寒意:“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拿作尘舍的竹子做的吧?还挺别致的,可惜劈开了,我给你修修。”姜菀掌中亮出个小刀,寒光一闪,竹节微不可查的冒出些细汗,对上主人泛着杀意的墨眸,死死僵成个棍子。
就是被剑仙劈成八段,也比被主人挫骨扬灰的强啊。
竹节心正凉,听自己主人道:“这个不急,回头我自己修就好,预选赛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说着,江皖伸手去夺,姜菀一把收在胸口,抬眼迎上清晨的光,轻轻一哂,“交给我吧,我最知道这种素雅的小玩意儿雕些什么花样合适了。”
不等江皖再说什么,她已经把竹簪收入怀中,催了句“快走吧,再拖拖拉拉的,比赛都要开始了。”
黑心莲蹙起了眉,也不知道方才谁在磨蹭,甚至都把刀子拿出来要当场表演雕花了。
不甘心嘴上吃亏,正想讨回去时,可院里哪还有姜菀的影子?
*
儒行书院从未参加过演武赛,今年是头一回拿到了名额,自然重视。
虽然只是个派内的预选赛,柳荷却自掏腰包摆出十二分的气势去举办,甚至不惜设计了个小秘境,来提高实战效果,将预选赛的真实程度与演武赛提成一个水平,同时也大大提高了比试的不确定性。
未到时刻,书院内最大的空地上就已经塞满了人,作为预选赛的特别嘉宾,顾行之与陆子昭也早早的出现在看台上。
郁郁青草上,参加的未参加的分列两面,一面偌大的传影球立在院中,供给一会儿在小秘境外的弟子与长老们观看。
刁飞一众是派内年轻一派资历最深的弟子,修为也是最高的,他参加的天字队比试,身边里外围了几圈儿人,正聚在一起谈论着今日会出现在阵法中的妖兽。
“欸,怎么不见江皖?”有个弟子点着脚尖环视一圈,没看到少年的身影。
“他?估计是怕死,不敢来了,”另一个和刁飞相熟的弟子讥讽着,“那日晨曦堂他有多激动大家都看到了吧,其实都是装的。”
“他真没有灵根吗?我可听说前几日他在后山禁地练习收妖符,兴许是扮猪吃老虎,诸位若是轮到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别瞎扯了,他真没灵根,我师父验过的,真是个凡.胎,要不儒圣能把他长子塞到咱们这种小门小派里?”
“什么长子啊,哪家仙门里,父母双方是仙体能生出凡胎?不过是个小杂种,是儒圣夫人嫁入并蒂坞之前就有的孩子,只是儒圣刚把人认回来罢了,否则怎么会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