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并不是向嘉时,而是钟毓。
“喂,你好。”
贺棠溪一听这声就蒙了,兴师问罪的怒火还没发出就已经歇菜。
“那个,你怎么是你”他话都说不清楚,“向,向嘉时呢?”
钟毓回答得体:“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
“哦,也没什么事,不打扰了”贺棠溪火速挂掉电话。
秋夜风凉,贺棠溪被冷风一吹,觉得自己好像更可怜了,他现在有些后悔,其实刚刚应该和二世祖多喝几杯的。
贺棠溪又不想回家了,他有些羡慕向嘉时,或者说,是轻微的嫉妒。他为向嘉时即将恋爱而感到高兴,但不可忽视的是他心底确实有那么一丁点极轻微的嫉妒。
这点嫉妒如藤蔓般向上缠,缠绕上他的心脏并慢慢收紧,是一种轻微但不可忽视的刺痛。
他也想恋爱,想牵手想拥抱想接吻,想和爱人做所有爱人该做会做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人行走在寒冷的秋夜中,那么孤寂。
贺棠溪在街上随便找了家清吧进去,在吧台要了杯酒慢慢啜饮着。
多种酒混在一起喝很容易醉,贺棠溪今天转了三个场,都不知道自己把什么酒喝下了肚,总之他头晕得好快,整个人都迷糊了,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在做什么事。
“哎,醒醒,醒醒?”
脸颊被人轻轻拍打,贺棠溪费力睁开眼,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
“我们这里要打烊了先生,您能自己回去吗?”
贺棠溪皱眉,他现在感觉头重脚轻昏得厉害,只想闭上眼睛睡觉,根本就没有力气思考其他。贺棠溪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拍在桌子上:“给你钱,我在这儿睡一会儿,你别烦我。”
“哎,先生,你这我们要关门的,要不这样,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行不行?”
贺棠溪胡乱地点头,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后眯着眼睛翻通讯录,点开了林靖予的号码却又犹豫,迟迟不肯摁下拨号键。
“算了,”贺棠溪皱眉,“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又摔回了座椅上。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拨号键,电话拨了出去。
店员帮忙扶住他,又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话,电话已经接通了,屏幕上的秒数增长,他忙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棠棠?”
“喂你好,这个手机的主人喝醉了,能麻烦你来接一下吗?”
“嗯我们这边地址是”“好的好的,请你尽量快一点,我们要打烊了。”
林靖予来得很快,他进来时贺棠溪正趴在桌子上睡着,旁边陪着一个一脸为难的店员。
店员见他来了,立马迎上去:“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林靖予点头,他弯腰去扶贺棠溪:“给你们添麻烦了。”
夜已经深了,吹拂而来的萧瑟秋风吹散了些许酒意,贺棠溪艰难睁眼,一回头,林靖予的侧脸就撞进了他的眼中,恍惚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贺棠溪把头偏过去,靠到了林靖予的颈窝中,含糊地叫他:“哥。”
林靖予怕他掉下去,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两人半个身躯都紧紧相贴,相触地方的温度渐渐爬升,一直烧到心脏。
“怎么喝成这样?”林靖予皱着眉问他,语气中夹杂着怒气与心疼,还有一点无奈。
可贺棠溪现在什么都听不出来,他现在头又晕又痛,胸口也闷得慌,难受得厉害。
“哥,我好难过。”贺棠溪语气虚弱。
“想吐吗?还是哪儿难受?”
贺棠溪摇头:“不是,胸口闷得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就这里,不舒服,很难受。”
“没事,先回家,躺床上就不难受了。”林靖予温言安慰他。
“哥。”贺棠溪突然停下不走了,他站得摇摇晃晃,一点也不稳。
林靖予也停了下来,他捉着贺棠溪的肩膀:“怎么了?”
“我……头好晕,想吐。”贺棠溪干呕一声,却没能吐出来,林靖予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嘴里翻腾的酸气让贺棠溪难受极了,他无措地唤林靖予:“哥……”
“我在。”林靖予答道。
“哥,我想,想问你个问题。”连续的干呕让贺棠溪眼睛里浮出浅浅一层泪花,他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盯着林靖予看,眼神里有林靖予看不懂的执拗。
“你为什么不谈恋爱?”他拉着林靖予的手,执着地追问,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你喝醉了。”林靖予无奈答道。
“我是醉了,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正在说什么。”
“哥,”贺棠溪的声音软了下去,他在恳求林靖予,恳求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吗?”
没等林靖予回答,他就自顾自往下说道:“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