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公式化的叫声,显得不那么亲情,但这是大家族教育出来的规矩,把个人的意愿压倒最小,一切都以庞大的集体为先。
“柊吾啊,”东海林宽太坐在最尽头,他摘下眼镜,十分困倦的揉揉眼镜,“还是老了,看一会儿公文都受不住。”
“最近怎么样?生意还顺利吗?”
东海林柊吾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简陋的像是财经小报里面的概述信息。
在他说完以后三四秒,都没有人说话,以至于偌大的办公室里寂静的可怕,客观上虽然短暂但是主观上像是有一个世纪这么长的三四秒过去以后,东海林宽太说:“询问黑川的事情吗?”
“嗯。”
“这么晚来打扰您十分不好意思。”
“但来意确实如此。”
“哦……”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在追查这件事,还以为生意上的事情够你磨的了呢。”
“还没有冷静过来吗?”
柊吾说:“这和冷静没有关系。”
“我记得您说过,高山就在那里,所以人类要去攀登,太空就在那里,所以人类要去探索。”
“秘密就在那里,我总要知道真相,就是这样。”
东海林宽太说:“……真相有什么好知道的呢,又乏味又无聊,除了知道以外,再也得不到其它的成就感。”
柊吾:“真相就是真相,它不需要其它什么来做补充。”
这一刻东海林柊吾的固执尽显无余。
“我不想你去探索这件事。”
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东海林柊吾慢慢开口:“因为它,很不幸,很可怕。”
这个历尽风霜,波澜起伏过大半辈子的人如此形容黑川:“我害怕这个人,屈从这个人,甚至想远离这个人,我不想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但是我明白他一定会关注到我。”
东海林宽太站起身来,“你应该得到了美都的那份日记了。”
“想必也明白我当年和她说了些什么。”
“当年我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以后,一股无形的恐惧抓住了我。”
“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命运就是一切都注定好的事情。”
“我一定会从老师手里接手蓬莱岛,我一定会去研究长生药和阿尔塔纳能源,我一定会制造出许许多多的‘神类’生命。”
“我一定会制造出黑川芒见的身体。”
“而在某个夜晚,美都一定会切断所有供养装置,然后将黑川芒见带离蓬莱岛。”
“再然后。”
“我一定会因为实验体的缘故再次来到美都面前,询问当年的那个实验体是谁。”
“然后从她口里得知黑川的姓名,这个我从老师口中亲耳听说过的名字。”
“然后在那一瞬间我就知道,黑川芒见生在现在,但是活在过去。”
“一旦我在现代做了什么事情,产生要摧毁他或者要改变他的念头或者行为,活在过去的黑川芒见就会杀了我,就像他杀掉其它想要伤害他的人一样。”
东海林柊吾有些茫然。
这种时空穿梭,好像命运轮回一样的说法深深攫住了他。
“为什么?”
东海林宽太走到书架旁,取下一个藏在角落里面的档案夹,里面没装什么重要东西,只是几张照片和一份字迹对比。
照片是一个石钵的底部,石钵很普通,黑色岩石,底部可能特殊一点,它被人用特殊的方式粘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些字符。
另一张照片是几行字,字迹稚嫩,像个某个学生的涂鸦之作。
最后是一封字迹对比的结论书。
东海林宽太这样介绍这两样东西,“这是放在兴福寺的佛前的石钵的照片。”
“底部是几行汉字拼音。”
“另一张照片是黑川初中时加入汉字社团时,上交的拼音书写练习册。”
“最后是一封字迹鉴定,我找了字迹鉴定的专家来判断,他们得出统一的结论,两者是由同一人书写。”
“尽管这两者之间差了五百年的历史。”
“然后呢。”
东海林宽太继续说:“我顺着查到了兴福寺某一任别当的事迹,据说这一人别当天赋异禀,在占星术上别有成就,不过可惜的是英年早逝,不过在去世之前他做了一件事,和当时名声远扬的玄翁和尚一起彻底封印了杀生石。”
“我不知道他要杀谁。”
“可能是玉藻前,可能是羽衣狐或者任何一个妖怪。”
“但是他确实动手了。”
东海林柊吾许久才开口:“他是神吗?”
东海林宽太说:“我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他越来越强大。”
“二十一世纪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可能是他最弱小的时候,但是活在过去的他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任何时代,任何可能夺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