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化的观点的,他们觉得将士们随主帅上阵厮杀,用自己的命成就了主帅的功绩,主帅拿出点儿银子来表达自己抚慰之情,是理所当然的事。这部分人大多都是经过开国之战,现在已经居京养老之人,说话有些份量。
另外一半同意贾代善的武将,则是经常被派出带兵之人,顾虑与贾代善差不多,哪个带兵时没有伤亡,一有了伤亡自己就得往出掏银子,想想都觉得rou疼。
看着得菜市场般的朝臣,皇帝的脸一直没有开晴,他以为自己只是没收拢完兵权,没想到文臣这里归心的也没有几个,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附合贾代化的言论?看来,有些事情还要缓缓图之,不能Cao之过急。
“来人,”皇帝听不下去了,开口叫人,朝臣们不知皇帝要做什么,全都闭了嘴,皇帝命小太监:“派人去宁国府,看贾代化可能下地走动?若能走动,不妨来朝会对议。”
小太监去了近一个时辰,贾代化才随着他一起上殿,身上还穿着原来一等将军的朝服。皇帝看了不由把眉毛拧到一块,不悦的看向内务府总管大臣。
第145章
被皇帝这么看的总管大臣, 表示他也很冤呀——别人升官都会第一时间到内务府来领官服,可是贾代化一直在养病没来领, 你皇帝又突然让他来参加朝会,他总不能穿着布衣上朝吧?
别的朝臣不知总管大臣心里的苦,他们见到贾代化一身一等将军服色, 不由想起他初袭只是一等将军。很少有人感叹贾代化一战成名, 现在已经是宁远伯, 更多的是寻思当年他袭爵, 降等是不是降的太多了。
若非降等太厉害, 以此战之功,重新获封国公爵位, 也是可以想一想的吧?
高高在上的皇帝,把朝臣们面色的变化都看在眼里,盯着贾代化身上的朝服, 恨不得看出个窟窿来, 好让御史参他一个御前失仪。
再一次想买后悔药的皇帝,金口慢开,向贾代化问道:“贾代化, 荣国公贾代善认为你想捐银是哗众取宠, 你有何话说?”
听到皇帝复述贾代善对自己捐银的评价, 刚被命平身的贾代化,震惊的寻找到贾代善的身影:“荣国公,你何出此言?明明我已经向你说过,捐银只是为了不让阵亡将士家眷流离失所。”语气中隐忍的愤怒, 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来。
贾代善再次出列,向贾代化语重心长道:“宁远伯欲安将士之心,却也不能将朝庭定例置于度外,否则人人效仿,日后朝庭有何威信可言?”
“一派胡言。”贾代化似乎有些愤怒,马上就有身任御史的首辅的学生站了出来,向他道:“还请宁远伯注意上下之分,荣国公与你同为朝庭命官,虽然在贾氏宗族他年少于宁远伯,却是国公之爵。”上了朝堂,就得讲朝庭的上下尊卑,不能按着你们家里的排行行事。
贾代化被这句话气的脸红脖子粗,重重的喘着粗气,抬手想指贾代善跟那个御史,却见御史摆出寸步不让的姿态,恨恨向贾代善行了个参见上官之礼:“属下给荣国公问安。”说是问安,言语中说不出的讽刺与不甘,似在问贾代善你敢接这一礼吗?
不想贾代善回礼如仪:“宁远伯客气了。”
这下子贾代化的眼睛已经可以滴得出血来,也不再理贾代善,自己向着御座跪了下去:“圣人明鉴,臣只是想着,想着让死去的兄弟可以瞑目,不然臣自己晚上都睡不着觉,真没有荣国公说的那些花花肠子。”
听的文臣不禁莞尔,觉得宁远伯还真是个粗人,有什么说什么,奏折与最初进殿时的言语,还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这话一说多了,可不就现出本色来?
这样毫不造作的武将,文臣们还是有着包容之心的,看他的眼神与看口舌如刀的贾代善,明显不一样了。皇帝也含笑示意贾代化平身,继续温声向他讲了一通道理,告诉他朝庭自会抚恤伤亡,让他不必再挂怀了。
如此也算是一锤定音,吵了一上午的大朝会得以散朝。皇帝离开御座后,朝臣们三呼万岁,再按着品级依次退出。刚出太和殿,贾代化便忍不住高叫一声:“贾代善,你给我站住!”
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朝臣们,都把目光聚焦到被点名道姓的贾代善身上,人家还真是能屈能伸,哪怕刚才御史才提醒过贾代化上下尊卑,听到贾代化叫他,还是回身向贾代化微笑:“大哥叫我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帮衬着些,好让那些将士家眷早日得了银子能过日子。你竟当着圣人说我哗众取宠?当年两位国公不也都安抚过部曲,你怎么不说他们哗众取宠?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混帐!”
“大哥慎言。”贾代善听他说的还是这事儿,脸上的笑也没了,眼睛也瞪起来了:“此一时彼一时,大哥怎么就认不清现在与国朝刚立时的不同?我在家的时候便劝过大哥,不要上折子不要上折子,大哥不听,那我只好当着圣人的面再说一次。我们荣国府绝不与宁国府一样只知自己买名,不顾朝庭难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