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宛一边说一边观察暴君的表情,并且忽闪着翅膀找好了路线,随时准备在暴君发怒的时候撤退。
谁知暴君竟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你的画里可能蕴含灵力,我只是确认一下,不想伤害你。”
“那我有什么好处?”轩宛继续试探着在暴君发怒的边缘跳舞,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你想要什么好处?”祝翎之表现的非常大度,声音里甚至透着一股纵容的意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轩宛一喜:“我想要离开这里!”
祝翎之:“除了这个。”
轩宛:“……喔。”
可她只想要这个。
轩宛叹了口气,道:“那这样吧,你让崽崽……就是祝翎之过来,和我在一块。”
祝翎之颔首:“可以。”
这么好说话?轩宛睨他一眼,得寸进尺:“你要对祝翎之好一点,不许欺负他!”
祝翎之眼角漫上些笑意:“都可以,你还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可以。”
“真的?”轩宛说完,突然话音一转,道,“你昨天把我吓得掉进了酒杯里,我要你跟我道歉!”
这样总不能忍了吧?一个帝君,肯定好面子,怎么可能跟她道歉呢。
“对不起。”
谁知祝翎之一点没有帝君包袱,张嘴就来,说道歉就道歉,说完还用颇为纵容的眼神看她,像是在询问,这样可以了吗?
轩宛:“……”
轩宛虽然爽了,但是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这暴君突然这么好说话,是有什么图谋?
她狐疑的围着暴君转了一圈,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摆起了谱:“还可以吧。”
一边摆谱,一边还偷偷看他,结果这厮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诶呀真是奇了怪了,他图啥?
祝翎之一边配合着轩宛的演出,一边把纸笔摆好,握住了轩宛的手。
“干什么!”轩宛立即炸了毛,她就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吧,这家伙原来是图谋她的美色啊!
看不出来你小子眉清目秀的竟然还是个登徒子!
“别动。”祝翎之却仍旧十分温柔的握着她,“你变大了才能画画。”
看来祝翎之也发现轩宛变大的契机和规律了。
轩宛:“……喔。”
轩宛最后还是画了幅画,她也想知道,画里到底有什么。
这次她画了暴躁的帝君,非常形象的画出了他杀人时的冷脸,试图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跳跃。
祝翎之依旧没说什么,但是看到画后,却皱起了眉。
这画里真的蕴含灵气。
如今下界的灵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可想而知,如是宛宛画的画蕴含灵气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该有多少人觊觎。
祝翎之便嘱托道:“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
轩宛不明白:“为什么?”这明明是好事啊!
祝翎之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虽然可以保护你,但是一些人下作的手法防不胜防,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他还得去找一下老头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宛见他说的郑重其事,且很有几分道理,便也没有再杠他,只是应了一声。
这么看来,这个暴君还是挺为她着想的?
“帝君,您该喝药了。”
又到了喝药的时间,吴福华拎着食盒敲门进了屋子。
话说这暴君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似乎很不愿意让人进他的寝殿,就连这送药的老公公,都是没有带小内侍,自己来的。
“放下吧。”祝翎之随意点了点头,很心不在焉的模样,吴福华忧心忡忡,但也无能为力。
他劝道:“帝君,今夜还有晚宴,要犒赏三军的,您得注意身体才行。”再突然犯了病,让那些虎狼似的家伙看到,可怎么是好!
“嗯,我知道,不用担心。”祝翎之难得话多了,但也没有承诺喝药。
吴福华知道,这是劝不动了。
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把药碗端出来,想起那日自己叫那唯一出现在帝君寝殿里的姑娘劝帝君喝药,也没有丝毫用处,不由叹了口气。
吴福华提着食盒退下,转身看到轩宛,又叹了口气。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想到前几日那晚凉了也没人动的药,嘴唇翕动片刻,还是没有说话。
唉。
将这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的轩宛:“……”
让一个老人家这么担心,这个帝君也真是。轩宛的眉毛都拧在一起,刚想说什么,对上暴君看起来不太高兴的脸,顿时卡壳了。
她真的是膨胀了,自己还被关着呢,竟然就有心思管人家暴君喝不喝药,家住大海边吗?
……不过看在暴君今日态度出奇好、甚至还为她着想的份上,轩宛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