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目光:“早些知道还能早些保命,这腌臜东西我先帮你扔了。”
“太医只是说她近年难以有孕,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我年岁已大,此番怀上胎儿已是不易,她还要害我。”齐嫔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她看似木然地躺在床上,眼里翻涌起无尽的恨意。
师青寐站在元春宫外,右眼皮跳得厉害。
叶宛再次从里面出来,对着师青寐行了个礼:“我家主子说想见贤妃娘娘。”
先见我吗?师青寐的心里咯嗒一下,跟她走了进去。
齐嫔躺在床上,见师青寐从门外踏入,便伸手招她过来,待师青寐走近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姐姐今日来看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师青寐按着自己先前准备好的台词说道:“你我同在后宫为妃,自当互相照应。今日之事,谁都不想发生。妹妹千万要振作起来,争取日后再为皇上诞下皇嗣。”
“诞下皇嗣?哈哈,互相照应?所以姐姐就是这么照应我的么。”齐嫔抓起散乱在床上的血玉珠向师青寐的身上砸去,血色的珠子散落了一地。
师青寐的心陡然一沉,怎么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齐嫔的眼里赤.裸裸地写满了恨意,用尽浑身力气般紧抓着师青寐的手,直抓出了几道血印:“贤妃娘娘的心肠好生歹毒,我那苦命的孩子才刚满六月,你便对他痛下杀手,难道不怕在晚上三更半夜的时候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吗?”
师青寐轻轻地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联想到她说的鬼故事,而是因为手被抓得太疼了。
毕竟她只是替人背锅,如果连这样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那她每时每刻都要在自我谴责中度过了。毕竟周裴害的人实在太多了。
“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
“那就让老天来报应我吧。”师青寐轻轻吐出两个字,“放手。”
齐嫔自是不放。
师青寐只得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指甲的抓痕留在手背上清晰可见,若是再迟一步抽开手,肯定得留下疤痕。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师青寐自是不会留在憎恨自己的人的寝宫,便尽早离开了。
待师青寐走后,安兰妙才从帘后走了出来:“姐姐,像她这样心肠歹毒的若是怕报应才是有鬼了。”
“后宫之事,自然是要告诉皇后。”齐嫔下定决心道:“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寒风簌簌,吹落檐前雪。
师青寐的宫内灯火通明,皇后坐在主位上,各宫的妃嫔分坐两侧,气氛有些凝重。
“贤妃,这血玉珠可是你给齐嫔的么?”皇后率先开话道。
“是。”这珠子是周裴在齐嫔封嫔的那天送给她的,后宫里的其他嫔妃都看到了,师青寐也没必要隐瞒。她握紧自己的双手,指尖有些泛白。
皇后加重了语气道:“既是如此,你可知这珠子里面藏有麝香,害死了齐嫔肚中的胎儿?”
“我,不知。”小偷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师青寐知道此话必不可认。
她正打算再找借口替自己开脱,却听见咚的一声,自己的陪嫁丫鬟绾云跪在了自己身旁:“此事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惯齐嫔讽刺我家贤妃娘娘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贤妃娘娘让我去帮她准备送给齐嫔的贺礼,我便偷偷摸摸地使了些手段。”
弃车保帅么,安兰妙知道此番搞不垮周裴,心中颇为遗憾。
“你现在肯承认,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不能连累自家主子。”送这血玉珠本是皇后的主意,皇后也怕事情闹大,自然是希望查到绾云这里终止了便好,“来人,将绾云拖出去即刻杖毙。”
师青寐的心头一紧,她虽然对这个丫鬟没什么感情,却还是有些唏嘘。她知道这丫鬟是周裴母家的人,不管怎样都要为周裴出面。周裴一旦出事,别说这丫鬟性命不保,她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万恶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
师青寐因管教下人无方被罚了三月份例,无伤大雅。
齐嫔没能害死她,心中郁郁不平,日渐消瘦,很快便要因病重而撒手人世。
她不甘心,病重之际将叶宛叫到床前。
叶宛自小便陪伴着齐嫔,对她忠心耿耿,对着她如今病重的模样,当下便有些哽咽:“主子,你还有什么吩咐,奴婢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你完成心愿。”
“帮我,帮我杀了周裴。”
叶宛的身体一僵:“主子,你是认真的吗?”
“凭什么她害了我的孩子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我要让她付出代价。”齐嫔的眼睛有些干涩,眼里透出来的态度却异常坚定。
“好,我帮你。”叶宛握着齐嫔的手答应道:“主子,你一定要撑住,撑到看见我为你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冬日里的天黑的早,师青寐于傍晚时分从别院出发回寝宫,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天便已经黑了。今日她只带了素锦一人出门,寒风瑟瑟,更显冷清。
师青寐搓了搓冰冷的指尖,迎面撞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