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
该隐接过细毛刷,看着手上的白面具,又望望径自涂抹的老板娘,抿抿嘴,问:“随便怎么画都可以吗?”
他平时戴的面具,其实没什么讲究。一般都是金属的,也不会有什么繁复的花纹,只要能起到个遮盖效果就够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面具店,认真挑选面具。
说来还有些小羞涩,先前他一直觉得男士带这种华丽的面具,有点儿娘里娘气的。
他戴面具,主要是因为自己长得太没攻击力,血族常不把他当回事,也不听他管教。戴上面具之后,他有段时间狠心惩戒了不少吸血鬼,将不服管教的全部肃清,始祖的威严才立起来。
是以现在除了西蒙那批早就跟在他身边的,知道他就是个纸老虎,敢和他耍嘴皮子开玩笑,其他吸血鬼都怕他怕得胆战心惊。
以诺看他抱着刷子有些紧张,拍拍他手背:“随你画,画得不好再重新画一张就是了。之前不是很喜欢戴面具吗?”
该隐点点头,“还没试过戴这种类型的……之前那些,都是为了看起来比较厉害一点。”
“那你可以给自己画一张看起来比较厉害的面具,面具也分很多种。”他觉得,这只小吸血鬼生得好看,脸蛋好,身材也好,不管戴什么都一定是搭得起来的。所以,他说:“如果到时戴起来不好看,那一定是面具本身的问题。”
该隐小声地笑了,眉眼弯成两轮新月,两颗小虎牙向外微微袒露着,身子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就是怕画坏了,我画技有些差。”
谁知,以诺也拿起一只小刷子,笑得温和。他说:“没关系,有我。”纯正的意大利发音,说出来便有种心动的味道。该隐低头哦了一声,开始往面具上小心涂抹。
把金色和白色染料混合,调成浅金色打底,后又拿细毛笔沾了黑颜料。
看伊凡那个绘画天才画了这么多年,即便不会画画,这个阵仗也能唬人了。
暖光灯光下的小吸血鬼把面具放在桌上,一手扶着,一手勾画图案,动作分外认真。长长的睫毛,在灯光里打下一道Yin影,目光里满是专注。
以诺则坐在他身旁,一手托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看着。
一时间,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先前无人时的静谧。笔刷扫过面具的声音,一比又一笔,带着缓慢的节奏。
不得不说,虽然该隐说着自己画技不好,但勾勒出的内容却还是较有美感的。
看得出,他的画技同文艺复兴那些画家在手法上有些共通之处,应该是有专门学过。
先是用西毛笔勾出一条细细的长纹,在额头的正中央。而后开始着手往上添写笔墨,一层如藤蔓般蜿蜒的细枝过后,又用更细的勾线笔天上细小的绒毛。
以诺这才发觉,他在这面具额上画的是一根轻飘飘的黑色羽毛。
“怎么想到画羽毛?”
他开口问,声音不大,响在耳边,在静谧的房间里有种莫名的私密感。
该隐听到询问,转头看向以诺。
抬手,食指点在他额上,顺着额上皮肤轻轻勾画:“昨天,在这里有一根羽毛,大概这么大,是黑色的。”
手指触在额头,痒痒的。
像有什么呼之欲出,以诺眸色渐渐变得深沉:如果不是在外面,他可能现在就忍不住,把他推到卓台上,狠狠欺负一番。
他不轻不重地吸了口气,握上那一直在他额上乱画的手指,放在唇上一触即分,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说:“是吗,我自己看不见。”
那时,体内力量太过混乱,思绪也被黑暗之力所挟持,满脑子都是毁灭和怨憎,自然没什么心思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
该隐被吻了指尖,明明应该习惯的,却还是可耻地红了耳尖。
他不是真的傻,刚才以诺的沉默和眼里的暗沉,都看在眼里。那样的眼神他只在两天前那个混乱的晚上见过,克制地、谨慎地,压在他身上,问他可不可以时,以诺眼里闪着的,也是相同的锋芒。
像是燃烧的熊熊烈火,几乎将他整个吞没。
这几天以来,他们各自受伤,又很忙碌。所以,真正的结合,自上次后,还没有过一回。
“你……”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该隐抿抿嘴唇,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下去了,他怕自己会错意。
但以诺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手指轻轻挠着他手心,默不作声坐得更近了些,问:“什么?”
该隐吞了吞口水,转头看看正在画画的老板娘,低了头,用没人能听懂的希伯来文问了一句:“是不是,想……”
但以诺没有接话,只是放了他的手,抬起他下颌,在他唇角印了个浅浅的吻,用意大利语说:“乖,继续画吧。”
然后就没了下文。
该隐拿着对着面具愣了一会儿,脸上的烧红才稍显退却,这才想起:希伯来文在现代应该属于半失传的语言了,刚才他讲的话,以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