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莫辨的美。此时,正一手捂着鼻子,轻轻打着喷嚏,一下又一下,声音被压得很低,每打一次,眼睛里就止不住地蓄起水来。鼻头也因为过敏而泛着浅浅的红,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加文,你是对什么过敏吗?”以诺问出口,朝他递出白色帕巾。
该隐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抬了头,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看向眼前人,开口就又是一个喷嚏:“对……对不起,阿嚏,刚刚有人香水味道太浓了。”
岂止是太浓了,他都怀疑汤米是纯粹为了报复他,故意调出来克他的。
拿过以诺递来的帕巾,该隐小心翼翼抵在鼻尖,独属于红衣主教的圣洁气息立刻将鼻腔里的味道净化干净。若是普通人闻了这气息,定是通体舒畅。可该隐却仿佛吸了一大口芥末,一股股的光明力从鼻孔渗出,直直冲向他天灵盖。毫不怀疑,这力量再强一点,能当场把他头发都烧糊。
连忙猴急又不失风度地把帕巾拿走!可帕子一离开,鼻子里就窜出一股热流。
该隐:!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才结束了过敏,就又被冲击地流出鼻血来。
哭了,这回真哭了!
管他什么始祖不始祖的,他不要面子的!反正这里又没人认识他,也没人知道他身份!
所以,以诺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优雅克制冷静的青年,忽然在他面前哇的一声哭出来。且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啪嗒啪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落。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看向以诺的眼神满是委屈和控诉。
以诺:……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却突然有种把这人狠狠欺负过的错觉。
谁能想到,那位传言中Yin狠毒辣、高高在上,手刃弟弟的吸血鬼始祖,会是这样哭起来像个小孩似的模样?
“怎么哭了?”以诺语气微有些生硬地说着,把该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看到他鼻孔里流出的一点点血珠,没忍住,用拇指轻轻抹了抹,声音不自觉放轻柔说:“出了点血,没关系,你怕血啊?”
青年似乎被这句温和的调侃惊到,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沾了水珠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在阳光下像极了会发光的碎水晶。
“我不怕血……但是,以诺。”该隐说着抿抿水润润的嘴唇,舌尖轻轻抵在虎牙的尖尖上,“鼻子会很疼……”
许是刚才喷嚏打得太多,惹得不大舒服。夹着鼻音的话,轻轻传进以诺耳朵,听起来软绵绵的。偏生这人说起话来,认真严肃,尤其那一声“以诺”,又像控诉又伴着失落,惹得圣座殿下心跳忽得一紧。
该隐其实更想说:可不可以不要用光明力刺激我,真的很过分。可是他怂,怕一说出来,就不只是刺激的问题了,还可能是连环轰炸,五雷轰顶那种。
也不知道主教大人是不是故意的……
该隐低着头自己纠结,手里的帕巾都被他揉皱了,像是要靠着这帕巾复仇似的。
手上忽然被覆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以诺探究的目光。
然后,就整个人被拉到一家便利店前。直到以诺拿着一包shi纸巾付了款,走到他面前拆了包装,在他鼻尖轻轻蹭弄才反应过来,红了一双小耳尖。
两人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冰凉的皮肤,有种从未体验过的灼热感。青年站在身形高大的主教面前,一双手不知放哪里好。脑袋里闪过一个个先前见过的撩人场景,此时他应该握住他的手,或者攀上他的肩,做出各种暧昧的动作。
可现在却像个傻子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完全靠着自己过活了几万年的该隐,被猛兽穷追猛打过,也被恶魔追杀过,却从没体验过这般,被人小心翼翼照顾的感觉。
以诺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把这位始祖欺负的有点狠了,才把人拉来处理一下伤口。不管该隐接近他是有什么企图,现在都还没有表露出来,身为主教的他不该如此心胸狭隘。
可这位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青年,不过是被人擦了擦鼻子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眨巴着一双眼睛,目光呆呆的,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浅浅的红。倒是比平时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也顺眼许多。
鬼使神差的,他把纸巾又覆到该隐手上,帮他把带着血渍的手指擦擦干净。
纸巾碰到指尖的刹那,青年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下,而后才犹豫着把手指交到他手上。
以诺一边擦着,指尖不时蹭过青年手上的戒指,眼里一片沉静的海。
听说,血族很多人都有枚戒指,可以帮助他们行走在阳光之下。他猜测,该隐之所以能够完好隐藏吸血鬼气息,大约也是托这枚戒指的福。
只是没想到,该隐竟然如此大意,关乎命门的东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交到了他手上。
啧,到底是太傻,还是根本没将他这个主教放进眼里呢?
以诺觉得,有必要给这只小吸血鬼一点教训。
“戒指还不错,戴在中指上,加文有女朋友了?”以诺说着,两手已经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