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你放心,霍连庭不像你,他正派雅量,温和宽容、善于倾听,不该问的他不会问,我们没有聊你。”
陆俭明抿着唇,握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他盯紧她的轻笑,声音发沉:“刚才你还在跟我表白,你记得么?”
许鹿倒希望自己忘了,可惜她理智尚存,抬眼对上陆俭明一双沉甸甸的眸子,心里苦涩难言,她轻声说:“记得,我有点喜欢你……但也只是有点,不至于非你不可。”
抓紧她的那只手,倏然滑落。
许鹿吸吸鼻子,故作镇定,她指着桌上剩下的半杯酒,说:“我能喝掉吗?”
陆俭明下颌紧绷,没有说话。
许鹿便端起来,一口喝光,放下杯子时,跟陆俭明说:“我有点困,先上楼睡了,麻烦帮我跟清姐打个招呼。”
会所楼上是房间,许鹿撑着酒意上楼,拿卡刷开房门。
环境很好的套间,她微微笑着穿过客厅,感觉自己果然是醉了,这个时候还能满意地笑起来。
浴室在卧室旁边,她进去,手上力道控制不住,甩门时咣当一声。
震天的声响里,许鹿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放声大哭。
哪里出了错,她不知道,但陈美珍和许志平要离婚,她喜欢上一个人,也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没有太过顺遂的人生,她透支了二十多年,从未经历过坎坷,如今冥冥之中,该她一一清还了。
楼下一群人嗨疯到将近一点,江临和唐绍琪一人馋一个,把陆俭明和唐绍棠往楼上送。
唐绍琪一晚上只管输不管喝酒,她被唐绍棠压弯了腰:“我哥醉也就算了,俭明哥怎么回事呀?”
唐绍棠还没醉死,听见这话大着舌头说:“他、他喝不过我!”
陆俭明眼尾飘红,闭着眼冷笑。
出了电梯,江临边摸他的裤兜找房卡,边随口问:“你住哪个房间?”
陆俭明开口满是酒气:“1806。”
唐绍琪惊讶:“他没醉!”
“没醉个屁。”江临摸出卡,“1816。”
1816在另一边,江临架着人跟唐绍琪分开,身后唐绍琪搀着唐绍棠靠墙歇气,虚脱地喊:“江临哥你一会儿来帮我!我哥死沉!”
江临应着,走了几步扭头瞅肩上的人:“喝这么多,你跟小鹿吵起来了?”
陆俭明蓦地睁开眼,看向走廊尽头的眸光深远浓沉,但仔细看能看出迟缓,仿佛在思考,片刻后才说:“不认识她。”
江临叹口气,刷开门,卡递给他:“自己能进去么?我去看看绍琪。”
陆俭明扶着门框接过,挥了下手臂示意可以,推开门,自己扶着墙进去。
抬手往插卡口里插卡,插半天插不进去,陆俭明皱着眉仔细看,发现里面已经插了一张,他勾唇一笑,没脑子多想,伸手按亮玄关灯、客厅灯,将另一张卡扔玄关柜上,解着衬衫扣子往里走。
进洗手间时差点滑倒,地上蒙着层水汽,陆俭明啧了一声,含混挑剔一句:“什么清洁水平……”
楼下的酒吧厅里,薛幼清也喝了不少,领着同样玩挺疯的助理看有没有东西遗落。
大家玩得尽兴,薛幼清心里高兴,离婚的郁气冲淡不少,她领着助理也往楼上去休息。
电梯里,她问:“房卡都给出去了吧?”
助理拉开手拿包看,隔层两侧,一边是给出去的,为防醉鬼们出事,单人她只给了单张卡,一小摞卡套里插着剩下的一张,另一边是没给出去的,只剩下一个卡套,里面原封不动的放着两张卡。
助理拿起来,看上面的拼音XU,助理说:“谁姓XU啊?”
薛幼清拿过来看,只有许鹿姓许,她说:“不是让你给小鹿拿房卡了?”
助理想起party开始前,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在厅门口.交谈的女孩,她跟许鹿不熟,只在画廊见过一面,薛幼清说是KCS对接业务的人,嘴上叫她“小陆”。
厅门前见着时,光顾着乐,没顾上核对姓名,助理说:“你叫她小陆,我就把姓LU的房卡给她了啊。”
薛幼清顿时酒醒了一大半:“陆俭明来得时候,你给的他什么?”
助理低头在手包里翻,拿出写着LU的空卡套,两张卡都没了。
助理张大嘴:“我好像,办坏事了……”
薛幼清盯着那张卡套,片刻后唇角轻翘,轻声道:“倒也不一定是坏事。”
许鹿哭过后头疼又晕沉,进卧室后埋在被子里很快睡着,到一点,已经睡了好一觉,朦胧中似乎听到踢踢踏踏声,随即床边一沉。喝过酒后,她脑袋还反应迟钝,迷糊着睁不开眼,反手摸到左边床头的台灯开关,拧亮。
受灯光刺激,勉强眯开一道缝。
卧室外,临睡前她关掉的灯都亮起来,卧室门缝半掩,右半边床侧,陆俭明穿着酒店的睡袍,撩开被子,闭着眼边扯睡袍带子边往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