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连接手追查了女帝暗中下令的好几件案子,如今隐隐是女帝亲信,闻言便笑了,道:“哟,余大人也有这么为难的时候呀。”
吏部尚书被他Yin阳怪气的模样气着了,翻了个白眼,“六部一体,唐尚书如此为难本官,就不对了。”
唐夔一笑,倒不过度为难他,只是提点道:“余尚书既然为难,去问问太傅本人的意思又何妨?”
余尚书气哼哼地道:“我正怀疑这进封之事落到我头上,就是他捣鬼为难我呢,如何还去问他,平白惹人笑话。”
唐夔翻个白眼,说,“他有那时间陪陛下都来不及呢,还来为难你,你又不同他争皇夫的位置。”
一把年纪的余尚书:“……”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唐夔倒不打算真眼见着他愁得秃头,到底还是善意提醒说,“既然不好意思问太傅,那干脆去问问陛下也好。”
余尚书想想也是,回吏部理出了相关公文卷宗,又额外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忙带着卷宗进宫去觐见了。
苏凝绿正同绪娘在内殿,听闻吏部尚书求见,十分诧异,匆匆换了衣服出来,见到吏部尚书束手束脚地站着,摆手免了他的礼,只道:“余大人入宫所为何事?”
余尚书迟疑道:“陛下,是您交给微臣的,皇夫进封之事。”
苏凝绿在上首坐了,抬手示意他坐下,闻言挑眉,有些诧异地道:“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是拿不定封号?”
“……”余尚书无言,“您的意思,是要封王?”
苏凝绿莫名其妙,“那不然呢?”
吏部尚书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女帝心里早就决定要封王,这天大的事儿被她说得好像十分顺理成章,他只觉得无语。
这异姓王,往大了说,那可是与皇族共江山的存在。也亏得她舍得。
余尚书思来想去,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若是觉得……呃,太傅官职,如今已然很高了,要再往上封,也未必要封作亲王,可以封学士。”
苏凝绿皱眉道:“学士多为虚衔,不妥。”
“臣之所言,乃……北门学士。”
苏凝绿正喝着茶,险些一口喷出来。
北门学士,已然不复久矣,但是不妨碍其在苏氏皇族本来就不甚青白好看的皇族秘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起先,本朝有三省六部,宰相领权,昭阳女帝选弘文馆直学士著作郎等人以文词召为翰林院待诏,入禁中撰书,又密令参预机要,以分宰相之权。因这些人特许被从玄武门进出皇宫,时人便称其为“北门学士”。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世家当道,连着三人宰相俱都是世家所出,昭阳女帝为对抗世家权柄,特地提拔的都是些出身微寒、率性任侠的年轻有为之士,除了白日为女帝处理政事之外,夜晚还额外干些旁的活计——给女帝暖床。
简言之,既是女帝的智囊团,又是女帝的男宠团。
后来北门学士成了正式的官僚机构,虽仅为三品学士,但是内里却是皇帝的小内阁,官位超然于众臣之上,其第二层身份也未被抹去。
本朝不设北门学士久矣,余尚书乍然这么一提,也可谓是用心良苦。在他看来,女帝虽然如今碍着谢淮身份和权柄,没敢多纳皇夫,日后却是免不了的,搞个北门学士出来,也方便日后安置旁人。
苏凝绿咳了半天,才摆着手道:“难为你有心了,只是不成,不成。”
余尚书道:“可如今谢太傅先封了亲王,后头诸君,身份也不能低了,这北门学士,便很是合适……”
苏凝绿:“……”
这实在很要命。
她疯狂给余尚书使眼色,“不合适不合适,朕只心悦太傅一人,没有旁的郎君了。”
余尚书迟疑道:“先帝那会儿还说要为了王美人空置六宫,后来也是三千佳丽啊……”
苏凝绿:“……”
余尚书还以为小皇帝不好意思了,正要继续劝一劝,就听见后头响起一道清淡的声音,“余尚书言之有理。”
余尚书转头看过去,终于明白了小皇帝脸上为啥神情诡异。
谢太傅正站在他身后,瞧着听得认真极了,也不知道是听了多久。
余尚书:“……”好像有一种挖了墙角被发现的错觉呢。
小皇帝上前两步,紧紧地扒住了谢淮衣袖,讨好地道:“老师,你来了,余大人正在同朕说,你的封号之事呢。”
她拼命地给余尚书使眼色,对方终于在求生欲之中反应过来,忙道:“是是是,太傅既然来了,不妨也坐下听听?”
谢淮瞧了瞧小皇帝扒着自己衣袖的手,略有些疑惑,“不是在说北门学士?北门学士何来封号?”
他瞧着十分真诚且困惑,让另外两个当事人都噎着了,解释不能,岔开话题也不能。
苏凝绿努力甩锅,说,“没有北门学士!哪有的事!这是余尚书心血来chao,朕可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