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成了女帝口粮。
苏凝绿还时不时地问她,“若下回商队再来卖什么会喷火的花朵,叶子上印字的蚕豆,绪娘可还信不信?”
她困窘地摇摇头。
苏凝绿这才笑起来,放她去寻徐清鸿说话了。
谢淮坐在她身侧,翻了一页书,道:“陛下先时被这些□□商队骗过,又何苦挖苦温娘子。”
苏凝绿柳眉倒竖,“朕哪有被骗过!”
谢淮认认真真地给她举例,说,“先头去西市的时候,一个玩杂耍的,豢养了一头小鹿,最是通人性,您非说那是人披了鹿皮,要叫暗卫去把小鹿买回来看看,险些闹得叫人报官……”
苏凝绿:“……”
好吧,她年幼的时候,还真有过这么一码事。
“难道你就没有叫人骗过?”她想想,有些不服气起来,“”
年轻的时候犯点蠢不是很正常嘛!
谢淮略侧头瞧着她,莞尔道:“若您这么说,非要算起来的话,臣年幼的时候,叫一个小骗子骗过。”
“什么小骗子这样厉害?”
谢淮眼珠子漆黑,专注地瞧着她的时候,便叫人有些脸红心跳,他慢慢地道:“一个不知道自己骗了人的小骗子。”
苏凝绿又不傻,直觉与自己有关,正要追问,他却再不肯说了。她挠心抓肺了好几天,一直等到军队回到京城,都没能撬开他的嘴把那件事儿问出来。
她甚至中途跑去问裴清,“难不成,御花园里头,竟不是我和太傅的初见?”
裴清十分坦诚地翻了个白眼,提醒她说,“御花园那会儿,是你偷看他,当然算不得初见。”
苏凝绿破天荒地被他噎了一句,只能翻个白眼。
“不过,”裴清又说,“你小时候可是能上天入地的性子,皇宫从里到外,从先帝到寻常侍卫,被你哄骗了的不在少数,哪怕真的误伤了谢淮,也不稀奇。”
苏凝绿:“……”
大军班师,百姓夹道欢迎,苏凝绿只能暂且放下了这个疑问。她平日都乘坐的是寻常马车,如今却改乘天子倚仗,众人皆低她一等,夹道百姓虽为禁军隔开,却也能瞧见明黄幔帐后女帝的几分容色。
女帝久居深宫,并不轻现人前,如今乍一看,已然不是登基大典上那个怯弱模样,虽还清瘦,仪态却端方,有了天子威荣。
毓冕晃晃悠悠,她微微抬了眼往外望去,眉间点上的一点鲜红花钿犹如血痕,却将这雍容的美人衬出几分近妖的妩媚风流。
京城好美,端看众人搞出的那些劳什子的美男子美娘子排行榜就可见一斑,一时女帝的容貌名声在外,险些盖过了她此番在河西的功绩。
天子仪仗之后,也颇有些看头。
百姓们待女帝过了,又瞧着女帝后头,瞧见银鞍白马,少年风流——合着如今京城里头最炙手可热的皇夫人选都聚在了一块儿,谢淮清俊逼人,裴清英俊风流,徐清鸿谦谦如玉,一时之间,难辨高下。
谢淮虽然知道世人多爱追捧于美男子,却鲜少在外头这样抛头露面,反倒是裴清适应良好,倘或有根狐狸尾巴,恨不能竖起来摇上一摇以示得意。
徐清鸿暗中嘲笑说:“裴兄怕不是穷地方待得太久,以至于连这么点小场面都习惯不得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小场面,夹道欢迎的百姓数以万计,哪怕是出征当日都没有这么热闹。徐清鸿虽然先头得了先帝赏识,但是亲身经历如此场面,也的的确确还是头一回。
裴清冷笑一声,道:“徐兄这就见外了,横竖咱们都是未有家室之人,京里头的娘子们喜欢我,我便回以一笑,又有何妨。”
徐清鸿想了想,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在场之人,除了谢淮,大家个个都打光棍,难得外头小娘子这么多,趁机解决一下军中大伙们的终身大事也好哇。
四周喧嚣,这二人的话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谢淮耳中,他被这两个少年的话惹得有几分好笑,眼见着过了城门,前头御道加宽,他便想要御马上前,靠近女帝所在的撵车。
岂料一侧突然飞出个东西,小娘子们在一侧欢呼雀跃,“谢太傅!谢太傅!瞧瞧我这边!”
谢淮以为那是什么暗器,手都摸上了剑柄,千钧一发时东西近前,他才看明白了,竟是个香包。
谢淮侧身一避,任由香囊落到了地上。
他平日多着宽袍广袖,如今因着骑马,换了简单利落的骑装,腰身清瘦却有力,往后略略一仰,如同绷紧的弦,乌黑长发轻轻扫落,他伸手拂开了去,这才抬起眼来。
临街的铺子上站了个小娘子,正十分幽怨地瞧着这头。
围观众人发出嘘声,感慨于谢太傅的不解风情。
谢淮本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横竖不善同除了苏凝绿外所有的雌性打交道,索性别开了眼,驾马离去。
倒是一侧徐清鸿笑说:“诸位娘子们,别拿香囊砸谢太傅了,人家早就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