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若是后方失火,他那头又久攻不下,必然会很是慌乱。徐将军,换了你,你会如何?”
徐清鸿道:“自然是回身支援,同这边汇合后,再齐心对付凉州。”
其实他也觉得大可汗会如此,因此一入城中,便要求手下士兵加紧看守,连夜间巡逻之人也多增加了数倍,毕竟营州的防御并不强,城门今日被攻破后,也需许多时间来修复。
只是,他虽有担忧,却不畏惧。
苏凝绿笑道:“你可忧心那大可汗兵强马壮,不似这头的酒囊饭袋?”
徐清鸿点点头。
“那大可不必,”苏凝绿道,“裴清装了许多天的孙子,可不是为了叫旁人替他挨打的。他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只怕突厥军队一旦调转方向不久,他便会从后头赶上了。”
徐清鸿吃惊地道:“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凉州城牢靠得很,凉州守将也挺有用,徐将军且下去好生整顿士兵,许诺以高官厚禄,叫他们歇息一晚,明日,又有一番厮杀,南衙府卫吃了许多年的朝廷俸禄,打起仗来,可别被凉州的兵马比下去了。”
徐清鸿听她允诺,只觉热血沸腾。
此战必能大捷!
明日过后,他要那突厥人从今但闻大周军队之名,便闻风丧胆,屁滚尿流!要他们再也不敢侵扰大周只边界,自此俯首称臣,年年上贡!
他要把先头在庆明手里头,大周吃过的亏,一一讨回!后世之人回忆此战,想起的是他徐清鸿的名字,想起的是他如何以弱冠之龄,成就这样一段战争神话!
徐清鸿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后头苏凝绿瞧了瞧,对谢淮一笑,“老师瞧瞧,年轻人,就是这样好忽悠。”
谢淮:“……您怎么把此战说得这样轻而易举?”
苏凝绿狡黠地笑道:“今儿他们才获胜,正是群情激昂,战意高涨的时刻,如若再添一剂猛药,自然能把这Jing神留到明日作战。且军中除了徐清鸿这样的年轻人,也有许多经验丰富的老将,徐清鸿向来对他们很是恭敬,自然也会在他们的劝告之下,严明军纪,不叫人在今夜胡来。”
她算计人心,娓娓道来,眸子明亮,虽然并不似平时坐在朝堂之上叫人景仰,却仍然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叫人心甘情愿地跟随在后。
谢淮虽喝了酽茶,至此却也有些乏了,便只是单手轻点着太阳xue,抬眼去瞧着她。他生得清俊,这样略有几分懒散的动作做来,便减了不少平日毕露的锋芒,愈发只剩下通体的温润。
苏凝绿伸手,试探着为他揉了揉额角,见谢淮只是困乏地闭了眼,便放心地揉下去,又有几分愧疚,“昨儿个是我太闹了,叫你没睡好。”
谢淮却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睁开眼盯着她。他眸子中也含着倦意,原就是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愈发多情,只是一瞬不瞬地瞧着她,“臣这回来河西,只怕不如裴将军、徐将军二位,能帮上陛下的忙,不过哄睡罢了,当是举手之劳。”
苏凝绿轻轻咳嗽一声,忙道:“老师怎么会帮不上忙!我一桩桩事儿,都是老师教着办的,若有错处,也只有老师会替我指出!……当然了,若能经常哄一哄我睡觉,那是最好的啦。”
谢淮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她眨了眨眼,又去端起茶来喝,谢淮伸手拦了一拦,皱眉说:“困了便去睡,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喝浓茶。”
岂料她眼睛一弯,谢淮便觉不好,然而苏凝绿本就挨着他坐,突然凑过来他也躲不开,便叫她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上来。
她唇瓣柔软又缱绻,还带着清苦茶香,酽茶苦涩,原被苦涩所掩盖了的茶香却在唇齿间氤氲地扩散开来,暖融融得沁人心脾,一口茶也不知道谁喝得更多些。
她仰着脖颈只觉费劲儿,费力地攀着他的脖子,不满地“唔”了一声,想叫他低下头来,岂料身子一轻,谢淮却将她抱起放在膝上,十指紧扣着她脊背,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纠缠了一番后,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结束了这个逾越的吻,同她额头抵着额头,哑声道:“说了不许你喝,你这是做什么?”
“若你不许我喝,我便渡给你呀。”小娘子红着脸儿,语调软软,也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威胁。
谢淮哑然,正要抬手捏一捏她的鼻子,外头一人进来,口中道:“陛下,如今二可汗也抓了,大可汗也要引过来了,您可别忘了当初允诺要还臣一个清白之事……”
进来之人怎么也没料到,会瞧见这样一幅场景。
女帝正满脸红晕,眸含春水地坐在那位据传言说,谗佞专权、欺上压下、结党营私的谢太傅腿上!手还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贴着脸!
听见声音,这两人齐齐回头瞧着他。
忙着进来申冤的营州刺史:“……走错了,告辞!”
营州刺史:我好像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这是来申冤,还是来给自己找麻烦?
☆、第 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