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yin,却猜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
“嫣儿她身子受了寒气,再去游船,怕是不妥。”
卫嫣得了意思,连忙跟着婉拒,“太子妃好意,嫣儿甚为感激,只怪嫣儿不争气……”
只听温雪yin忽然叹息一声,“哎,我原想着,殿下过几日与我游船散心,若卫姑娘也在,正好热闹些呢……”
“太子殿下?”卫嫣愣住,看了眼元贵妃,忽的犹犹豫豫改口道,“嫣儿不过一介官家女,太子妃邀我游船,嫣儿受宠若惊,自然要去。”
“哦?”温雪yin一笑,“可卫姑娘你的身子……”
“不过是浸了会儿水,又未染风寒,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温雪yin假模假样抚了抚胸口,“我还以为卫姑娘经此一难,该落下什么病根了呢。”
她心里正乐呵着,不想又听元贵妃忽然开口:“虽说如此,太子妃行事莽撞,该罚的,仍是要罚。”
温雪yin面不改色,故作慌张地起身半跪下,“儿臣知错,愿受母妃惩罚。”
正说话间,殿外传来宫人急切的声音,“殿下,容奴才先去通报娘娘一声……殿下,殿下……”
几人皆是一愣,温雪yin顺着元贵妃的目光扭头看去,只见殿门口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早晨的光朝这边走来,男人脚下步履生风,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惯常的笑容,连着那温和清冷的气质一起变得凛冽。
赵辕歌走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她从地上扶起,“不知太子妃是犯了什么事,让母妃如此生气?”
温雪yin不解,狐疑地看向他。
如果她记得没错,昨天夜里她好不容易把装睡的某人闹醒,才从他嘴里强挤出来这些安排。虽说被罚一事不在计划之中,但元贵妃再如何着急,也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卫嫣落水的事,就下重手,若她猜的没错,顶多也就抄抄书的事儿。
元贵妃面色一僵,而后讪笑道:“太子怎么有空来凤栖殿?”
“听闻太子妃在此处,孤便来看看。”
温雪yin明显感觉到,卫嫣原本就苦着的一张脸,在听完赵辕歌的话后,就完完全全地皱在了一起,像是经过狂风暴雨摧残的一朵莲花,让人觉得下一刻就能凋零。她偷偷伸手在赵辕歌身上掐了一把以示不解,而后干脆推到一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过来,她倒要看看他想怎么应付。
卫嫣看赵辕歌脸色不好,壮起胆子忙道:“是嫣儿的错,嫣儿粗心大意不慎落水,贵妃娘娘一时心急,才要罚太子妃,可于情于理,太子妃都无甚差错,贵妃娘娘要罚,就罚嫣儿罢。”说罢,卫嫣起身在元贵妃面前跪下,面上已有泪珠滚落,我见犹怜。
元贵妃重重叹息一声,将卫嫣扶起,“本宫岂是不明事理之人,何至于你二人如此惊恐,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本宫本就不该管。”
温雪yin偷偷撇嘴,想着如果她是元贵妃,就要两个人一起罚,那才有意思。
赵辕歌颔首,转而又道:“既然没什么事,太子妃孤便先带回去了?”
元贵妃一愣,僵笑着点头。
温雪yin在跟赵辕歌回去的路上,还不忘笑他两句猴急。
“我看你平日里威风飒飒,如此看来,关键时候还是本小姐坐怀不乱,靠谱一些!”
赵辕歌挑眉侧首看她,“是么?”
温雪yin昂首提着裙摆轻飘飘走在前头,“就算贵妃想要罚我,也不至于真有重罚,顶多抄几遍书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抄书?”赵辕歌不以为然,“可我怎么听说,你在秀文堂时,最怕的就是被女傅罚抄写经文?难不成嫁入我东宫之后,雪儿便改过自新,想要重新苦读?”
“当然不是!”温雪yin停下步子嗔道,“我还想着,贵妃罚我抄的书……”
话没说完,她眼睛滴溜溜看了赵辕歌一眼,冷哼一声,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赵辕歌猜出几分意思,还是含笑问她:“你想如何?”
温雪yin果真没有作答,只是勾唇媚笑一声,对他挑挑眉,扭头在前面兀自走着。
贵妃若是罚她抄书,她当然是要把这苦差事扔给赵辕歌的!
游船一事是她出的主意,赵辕歌起初并不同意,她若大张旗鼓外出游船,免不了给了人下手的机会,但温雪yin虽然惜命,却不怕这些。既然那些人是冲着她去的,总要适当露出些破绽,才能将这些人引出来。
不过虽说中间有这一茬的原因,游船这事儿她仍是要认真准备的。如今这时节春意正浓,引蛇出洞事大,但也不妨碍她好好玩耍。
温雪yin回了寝殿便是一阵倒腾,从赵辕歌柜中翻出来炽凤笛,瞧见上头挂着的青丝穗,摆在手上看了片刻,转头又跑去了书房。
成亲那日,赵辕歌就同她说了炽凤笛放在何处,若非此次游船,她差点便忘了炽凤笛的事。
她带着笛子风风火火找到赵辕歌,彼时他方才放下茶盏,桌上一摞摞折子跟会自己长出来似的,她每次进书房,那些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