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她并未和他圆房才这么说的,这厮绝对免不了借题发挥。
不能给他一点点占便宜的机会,绝对不能!
然而赵辕歌落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倒是很好奇,雪儿是如何知道为夫不行的,还是说……”
温雪yin并不打算给他继续调侃下去的机会,索性从被子里钻出来半个身子,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软下语调,“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准怪我嘛!”
“……”
温雪yin昂首同他对视,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甚至还无辜地勾唇笑笑,糯叽叽道:“你最好了,是不是?”
赵辕歌星眸眯起,皱眉看着怀里可劲儿撒娇的美人沉默许久,方才认命地叹息一声,从她手里将手臂抽出来,踱步至桌边,将碗中的汤水一口气喝下。
温雪yin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碗放下,“好喝吗?”明明这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想吐,怎么看他的样子,就跟喝凉水似的。
只见赵辕歌撇唇轻笑,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边,俯身压上她的唇。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可怕的一个吻,汤药那股浓厚的腥气和苦味瞬间在她唇齿间席卷而来,冲得她眼睛跟鼻头一起发酸。
好在赵辕歌这人多少还保存有最后一丝良心,在她快要开始发呕前放过了她。
温雪yin脑子空空趴在床边,出了跟他干瞪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要怎么骂人。
“我得去洗漱。”赵辕歌坏笑着丢下这句话,便兀自出了房门。
口中那股浓浓的苦腥味迟迟没有退散,温雪yin瘫坐在床上呆滞许久,才咬牙唤道:“落霜!快给我取蜜饯——”
于是赵辕歌清理完毕再回到房中时,便看见美人半歪在榻上,香肩半露,身前摆了几叠蜜饯,微阖着眼慢悠悠从碟中拈起一颗往小嘴里送,看见他进来,小脸跟着一鼓。
赵辕歌轻笑着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半颗蜜饯,“生气了?”
温雪yin果然噌一下爬起来,秀眉微蹙,摇摇头,却又昂首道:“本小姐明事理,就当失足踩了水坑,溅自个儿一身泥,不跟你计较。”
男人浅笑着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被她眼疾手快伸手拍开,“不过一码归一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小姐?”
赵辕歌微愣,随即坦然地挑眉,“为夫怎敢对雪儿有所隐瞒。”
“晚上我从书房出来时,分明看见傅子城左臂受了伤,还淌着血!”她自以为气势汹汹地将那半颗蜜饯抢过来放入口中,提醒道。
话一说完,男人的脸色果然僵了僵。
“还说没有事瞒着我。”
然而赵辕歌却只是沉默不语,温雪yin晃神,心里莫名其妙跟着发慌,然而还是挺挺胸脯,继续道:“是不是背着本小姐出去打架揍人了?”
“不过是几个刺客而已,从前也处置过不少,你不必担心,”赵辕歌忽的揉揉她的头,“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该歇息了,吃这么多蜜饯,小心牙疼。”
温雪yin看着他将自己跟前的蜜饯收走,没有阻拦,但也没有听话睡下,而是直勾勾盯着赵辕歌。
从前赵辕歌替她挡住过一些次课的事,她自然知道,但像今天这般,连傅子城都受了伤,还不顾父亲在房中便匆忙前去通报的情况,却是没有过。
赵辕歌回到榻边时,便看见她咬着银牙,一脸不信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扶着温雪yin躺下,替她掖好被角,才终于道:“据傅子城说,此次同他交手之人,应当是将军府的人。”
“将军府?”温雪yin诧道,“是那个……那个冯……”
赵辕歌好笑地纠正:“是封漠,封老将军。”
“对对对,就是封将军嘛……”温雪yin厚着脸皮顶嘴,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禁蹙起了眉头,小心翼翼看向赵辕歌,“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过……封将军不是先皇后的……兄长嘛……”
她从来都不是畏畏缩缩的性子,然而封漠作为先皇后的兄长,至少也同赵辕歌有那么一层叔侄关系在。刺客是将军府的人,怕是赵辕歌心里应当不会好受。
“是不是弄错了?”温雪yin笨拙地想着该怎么安慰他,“再说,既然是刺客,应当也不会傻到自报家门,让人去找才是。”
赵辕歌见她这幅着急的模样,忽然觉得有趣,于是偏首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依本小姐看,一定是有人故意假装是将军府的人,好让你们误会,心生嫌西,渔翁得利!”温雪yin撑起身子,忽然看到枕边的话本,心中更加确定,“一定是这样,本小姐聪明世无双,不会猜错!”
赵辕歌此时亦发现了被她压在枕头底下的书本,饶有趣味地伸手将话本拿起来,只见上头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霸道王妃颜倾朝野”,忍不住笑出声来。
温雪yin护食似的从他手中将话本子夺回来,顺道在他身上锤了一拳,“不准乱动本小姐的东西!”
“原来雪儿多谋善断不世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