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入水中?着实不该。”
他瞥了眼卫嫣,勾唇道:“孤力不能及,无暇顾及卫姑娘,自会替卫姑娘找个更好的归宿,稍作补偿。”
“殿下……”卫嫣咬唇颤声唤了一句,又立刻低下头,握着帕子掩泪。
“嫣儿莫哭,本宫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元贵妃替她拭去泪水,长叹口气,又道,“我听嫣儿说,太子今夜赴约,居然还把太子妃也带了去……”
“雪儿乃孤的太子妃,孤出宫散心,把她身边有何不妥?”
元贵妃听了眉头紧皱,“太子……”
然而不等她将话说完,赵辕歌又道:“时辰不早,贵妃早点歇息,明日孤要陪太子妃回门,便不久留了。”
他走前看了卫嫣一眼,卫嫣原本泪水涟涟,对上他的目光却是一愣。
所有人都说太子赵辕歌温文尔雅谦谦有礼,她从前也如是觉得,可方才他看她的眼神,却只让她觉得一股寒意由心底扩散至全身,一时间忘了哭泣,呆若木鸡手脚冰凉。
元贵妃原想拦着赵辕歌,不料身旁卫嫣却突然跟失了魂似的,只得转而抚慰她。
“娘娘……”卫嫣愣神地开口,“嫣儿……嫣儿不想……”
元贵妃忽然沉下脸,“本宫亦不想掺和太子的事,可事到如今,你有什么退路?”
卫嫣哽咽,回想起方才赵辕歌那一眼,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垂首瘫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元贵妃叹息一声,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抚至耳后,随即起身,叫来挥手唤来一个宫人,“把卫姑娘好生送回府上……再赐她一支衔珠金钗罢。”
……
赵辕歌回到殿中时,温雪yin已经沉沉睡下,他俯身将她的被子掖好,面色随之变得柔和。
说到底,卫嫣不过是元贵妃手里的一枚随时都可丢弃的棋子,这次可以不做理会,但源头一日不掐断,怕是这东宫都不会真正安宁。
然而十几年来元贵妃深居后宫,向来不争不抢,至于她为何要在太子妃一事如此上心,这其中到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亦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都要探个究竟。
次日清晨,赵辕歌才刚起身没多久,原想再让温雪yin多睡一会,不想她自个儿倒是起了个大早。
她利落地将自己收拾好,最后从柜中跳出来几件襦裙比划,迟迟选不出来到底要穿哪件,问落霜,落霜也拿不定个什么主意。
于是赵辕歌进寝殿时,便看见她歪头对着几件衣物低头沉思,见他进来,忙将他拉过去。
“你说,我是穿这件蓝的,还是穿这件……”
未等她说完,他抬手从中挑出一件,“红的。”
温雪yin十分满意,刚预备夸他一句,便听他又道:“喜庆。”
“……”她无语凝噎,撇撇嘴将他推出殿外,换号衣裳又叫落霜梳了个发髻,就匆匆跑去书房催赵辕歌。
彼时一切已安置妥当,温雪yin火燎急燎赶过去时,发现自己才是最晚的那个。
她很满意,勾唇在赵辕歌前头钻进马车。
京城街头要比平日里热闹许多,太子妃回门的阵仗颇大,来往路人难免忍不住远远站着凑个热闹。
这太子妃承了她父亲修来的福,然而如此脾性,怕是今日有多风光,待日后再太子面前本性暴露,当是有她好受的。
温雪yin觉得外头分外吵闹,倒也懒得理会,只看相府越来越近,等马车刚一停好,人就跃了下去,直往相府大门奔去。
只见相府上下皆恭候在府中,二老候在最前头,见两人过来,便带着下人们一齐跪下行礼。
温雪yin蹙眉,她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将温父温母扶起,便挽着二老的手直接进了府中。
温母嗔怪:“你如今已为太子妃,怎还不顾礼数,将太子殿下撂在身后呢。”
“赵辕歌?”她一愣,扭头朝他挥手,“怎个走的比我还慢,快点儿跟上!”
众人一惊,小姐竟当众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生怕自家小姐惹恼了太子殿下,正想着要如何为小姐开脱,却见太子只是笑着点头,吩咐人将礼品一一安顿好,便跟温父谈笑着跟了上去。
温浩学颔首,“雪儿在府中骄纵惯了,但本心善良,还望殿下今后多多包涵。”
“岳父大人说笑了,”赵辕歌微笑道,“我看雪儿伶俐娇俏,甚是喜欢,日后又怎会委屈了她。”
温浩学微愣。沉默片刻,面色终于不再绷着,大笑一声将赵辕歌迎入堂中。
按照礼数,太子妃回门,当日便应回宫,但温雪yin早早便想好了,管他什么礼不礼数,横竖要在府中赖上一日。
于是当她在用膳时同温父温母撒了个娇,还特地挤出来几滴眼泪,自以为这招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不可。”
温父皱着眉头说出这两个字时,温雪yin还愣了许久。
她的好爹爹什么时候对她都能狠下心来了?
“并非为父不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