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
沈知知没有理他,到门口吩咐了一个女佣去把医生找来,还没说完,陈楠和管家已经带着一群医生挤进了别墅。
两个人脸上几乎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恨不得把整个云城的医生全部赶到布拉里斯岛来。
“沈知知,你出去”
医生要掀开傅弦衣服的时候,傅弦忽然撑起身体,嘴唇有些发白,蹙眉看向沈知知。
万一看见血,看多了又要做噩梦。
“为什么要出去”
沈知知心下着急,只想看看傅弦后背究竟伤成什么样了,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三楼靠近大门的房子里有一瓶治瘀伤的喷雾,你拿下来”
傅弦眸光微闪,半坐了起来。
“治什么瘀伤——”
沈知知觉得自己要被傅弦气吐血了,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
连一边的医生听着腿都有些打颤,这个姑娘是什么来头?竟敢这么对少爷说话……医生似乎已经预料到沈知知的结局。
惋惜的摇了摇头。
上一个敢这么跟少爷说话的人,坟头的草已经有一米多高了。
这姑娘看着长的好看,脑子不怎么好使啊。
“你那是被玻璃划伤了——治什么瘀伤!”
傅弦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对面前的女孩发火,薄唇微微抿起。
思忖了半天,似乎是在找理由,语气浅淡。
“给陈楠”
陈楠
不止沈知知,陈楠听到脸色都倏忽一白,慌忙抬头想向傅弦否认,抬眸却对上傅弦淬了冰的眼神。
陈楠整个人狠狠一震,只得重新低下头去。
这男人不是占有欲一向极强,连看一眼都不许,怎么现在让她帮别的人取药!
沈知知眉头狠狠皱起,和傅弦对视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你就好好趴在床上不要动,我很快回来。”
傅弦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凌厉减轻了少许,眉眼温和。
“好”
沈知知走到门口还不放心的瞧了瞧,看见傅弦已经趴在床上,医生都围了过去,才踩着小皮鞋向楼上走。
“赶在她回来前,包好绷带”
傅弦的声音一瞬间恢复冷清,桃花眼微微闭紧,楚楚见不得血,见到了又要难受。
医生思忖了半天,才晓得傅弦说的“她”是刚才出去那个姑娘。
还没来的及想那姑娘的来历,
看见伤口后冷汗却又冒出来了,提医药箱的手都有些不稳。
傅弦这个伤,看上去都很重——不提要把玻璃夹出来,就光上药都要费很久。
怎么可能那么快——
“少爷——这——”
医生打开医药箱的动作有些不利索,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你还有三分钟”
傅弦声音清冷,桃花眼依旧微微闭着,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的伤放在眼里。
“是……是……”
医生骤然一僵,手抖的更厉害,唯唯诺诺的回着话。
别墅里格外安静,散发着白玫瑰淡淡的香气,黑暗而高大的走廊里笼罩着宁静和神圣肃穆的气氛。
不像市中心别墅里面建筑的规整,这座别墅里面总是有错综复杂的回廊,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通向哪里。
“帮陈楠取药”
沈知知来来回回终于兜了几个圈子后终于找到了傅弦说的那个房间。
房间低低的悬挂着的水晶玻璃灯,投射出一片淡色的,模糊的光晕,海风风掀动着桌旁窗户上的窗帘,灯光摇曳不定。
治瘀伤的喷雾
该不会被打屁股了吧……那个走路姿势……
沈知知每一个抽屉都拉开看了一遍,翻来覆去找了半天,“哪里有治瘀伤的喷雾!”
傅弦该不会是记错了
沈知知紧紧蹙起眉头,纤细手指搭在门把上。正要在找一遍,门口却上来一个女佣,看样子是刚跑上来的。
“小姐,少爷说药在下面,陈先生已经拿了。”
“您下去就可以了”
……
傅弦在干什么?
再下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开始缠绷带了,傅弦坐在床上,脸色竟比她刚上去的时候还要苍白。
“怎么这么快!”
沈知知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边挑出来的玻璃渣,眼皮狠狠一跳,这么多玻璃渣,她就上去那一会儿,全部挑完了
“药也上了吗!”
医生正在缠绷带的手微微一顿,额头上的冷汗硬是没有消下去“上……上了的”
沈知知倏然蹙眉,语气温柔,“医生,怎么样,严不严重”
那么多玻璃碎片,扎到背上,该多疼!
医生竭力忽略从傅弦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头也不敢抬,站在一边,把傅弦要用的药放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