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摆一个散发热气的暖炉。外边天色大亮,看起来快大中午。
陵湛早就起了,gui老子差人来给他送药喝。
韦羽这家伙也在屋里。
他说不出话,手缺了几根手指,写字也写不出来,偏他就是闷不住的性子,走来走去,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gui老子收的小徒弟长得标志,虽看起来不及陵湛好看,勉强算清秀,性子也文文弱弱,但和陵湛似乎挺合得来,要不是有个韦羽在旁边转圈碍眼,倒称得上郎才女貌。
亦枝仔细考虑了会上次gui老子说的联姻之事,最后觉得陵湛实在是太小,还不到成婚的时候。
可他们要是能相处相处,交个朋友也好。
她随意一点,韦羽突然咳出一声,出口就是一句我的药什么时候好。
韦羽这一声把两个在场的小孩都惊到了,他自己也愣了愣,转头看向床。
亦枝化成人形,坐在床边,她手里抱着那个暖炉,对韦羽道:“你放着伤不养,跑来找陵湛做什么?”
陵湛看着她,皱起眉。她在外人面前总会有种天然的疏离感,或者轻微的高高在上,但陵湛见过她睡懒觉不愿醒,懒散又耍赖的样子,不明白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韦羽好不容易见到人,又憋了两天,话哪止得住,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堆挑剔话,嫌弃gui老子这地方没人味,最后还来一句:“副使,你出去不会是打野食吧?这也太无趣了,想去清楼找几个姑娘都不行。”
亦枝瞥他一眼,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了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韦羽好歹是做过她下属的人,知道她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能力很强,做副使没人反驳,但过万花丛片叶都沾身的,除她也没谁。
亦枝的视线收回来,问道:“陵湛,药喝完了?”
她曾经和陵湛说过他身体有寒疾,得早些治。
陵湛点点头,亦枝又看向刚刚小姑娘,那小姑娘连忙道:“我叫小条,以前是住在条儿街头的乞丐。”
亦枝稍有奇怪,她又没问那些东西,但她也没深究,只颔首道:“陵湛自小体弱,劳你多加照看。”
韦羽不满道:“副使,这人是给我看病的。”
“又死不了,”她打哈欠说,“陵湛,你同小条去gui老子那帮我拿点丹药过来,告诉他我最近体虚。”
亦枝脸色确实有点白,陵湛不知道她这两天干什么去了,但她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舒服。
他拧眉说:“我去就行。”
“不行,我还有事问韦羽,这两天身子不顺畅,我得盘问是不是他对我下毒了,你们在这我不方便问。”
陵湛脸色一变,他立即盯住韦羽,韦羽只觉后背一寒,赶紧解释道:“副使比我厉害不知多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副使下手。”
亦枝抬手按肩,说:“不问问怎么知道?你去吧,我等你们回来。”
她这话的意思,是有私事要和韦羽谈,而他们听不得。
陵湛低着头,慢慢攥拳道:“想问就问,我又不想听你的麻烦事。”
亦枝还未来得及多说,他就大步走了出去,她脸上有些愕然,这下真不明白刚才哪句话说错惹到他。
小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尴尬站在原地。
亦枝揉额头说:“他是不高兴了,小姑娘,你帮我陪陪他。”
小条一脸茫然,却还是听她的话跟着陵湛出去。
亦枝喜欢听话的人,顿觉这小姑娘还挺合她心意。
韦羽也不是不上道,见小条一出去就说:“副使是想让陵湛那小孩多交个朋友?绕这么多圈子做什么?反正我是不可能对副使下手,副使可别冤枉好人。”
亦枝淡声道:“我已离开魔界几百年,副使早就不是我,不必这般称呼。我念你跟过我,所以允你在gui老子这治病,要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韦羽被堵了一嘴,郁闷道:“副使与其追究我会不会给魔君传消息,不如多查查是不是有人背叛,我昨天听说gui老子帮过魔君,指不定他哪天就背叛了。况且副使你要真用药,也只有gui老子能配,他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
亦枝没中毒,那些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她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
她手慢慢撑着床说:“我所做一切皆为陵湛,他对我最为重要,你是有眼力见的人,修为也不低,所以我没对你下手,以后若是出事,该护着谁才能保命,你也应该猜得出来。”
这两天身体疲累,不适合去夺剑,以后可能也得修养些时日,万一中间出事牵连陵湛,她心中是极其不愿。
韦羽若有所思道:“副使现在怎么不怕我把事情告诉魔君?难不成是有什么更为重要的大事?”
亦枝道:“无事。”
她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韦羽奇了,问道:“副使这两天是做了什么?竟然还能染上凡间的病,稀奇,稀奇。”
亦枝揉揉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