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吃的却并不多。
放下筷子以后,就起身上楼休息。
几乎是沾枕就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这是她长久以来头一次睡到自然醒。
高考结束以后,不用整天刷题看书米松还有点不适应,不过下午米爸爸米宏畴就带着米松去手机店换了一台智能手机。
米松尽力兴奋的情绪隐藏得很好,眼底却还是带着几分期盼,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是把旧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重新保存了一遍。
回到家已临近饭点。
米松端着碗窝在沙发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内镶式ye晶电视里正播报着新文——根据天文学家的观测,说近日会迎来一场空前盛大的牧夫座流星雨。
米松嘴里叼着一块排骨,后槽牙将脆骨咬得嘎嘣响。
她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在不经意间收回目光。
新文很快切入下一条,主持人正说着某某路发生连环车祸……
—
米松在六月中旬的黄昏接到了许清让的电话。
她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忽而有一种久违的心悸与酥麻。不自觉抿出一个连本人都没发现的笑,她轻划屏幕接听——
“喂?”
如果有人站在她面前,会发现她的眼睛都在发亮。
那人语气懒懒:“米松。”
米松如愿以偿的听到了独属少年的声音,用低沉宠溺的嗓音叫她的名字,一字一顿,每个单音节都拖着缱绻的腔调。许清让的声线没怎么变,说话的语气一如记忆中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还没答话,便听到他说:“我好想你。”
米松笑了笑,眉眼染着温柔:“我也是。”
她不自觉垂着眼睫:“和你分开的每一天,都特别想。”
许清让轻轻“嗯”了声:“563天。”
“嗯?”
“我们分开了563天。”
米松弯唇莞尔。
许清让忽地没头没尾的问:“你在家?”
“在啊。”
“往窗外看。”
“什么?”
米松微微怔愣,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话音有点变调:“你不会吧……”
米松猛的的弹起来,拉开窗帘。
视线所及之处,院子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的少年站在那颗海棠树下,一如从前,仿佛是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一天,他穿着干净满是阳光味道的校服,只静静等了她五分钟。
她半响没出声,许清让才开口:“怎么?吓傻了?”
米松回神:“你真的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又喃喃了一句:“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听筒里传来一阵轻笑:“傻,下来看看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米松冲下楼,一路奔到院子外。
一下没刹住车,直愣愣冲人怀里。
许清让被这股力道撞得退了半步,顺势单手揽了她一下,掌心蹭了蹭她的发顶:“这么高兴?”
米松声音有点闷:“嗯。”
她高兴之余还夹杂着点激动:“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来了。”
他这才与她拉开了点距离,那双冷棕色的眸子里荡着柔和的笑意:“来祝我们家小朋友,毕业快乐。”.
—
等米松激荡的心情平复,发觉许清让好像又长高了。
分开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少年人出落得愈发成熟稳重,面部轮廓相比之前显得流畅落拓,往那一站都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上下打量后,注意力却慢慢集中在他手里提着的盒子上。
米松眨了眨眼,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待会告诉你,”许清让空闲的手牵着她:“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米松瘪了瘪嘴:“神神秘秘。”
—
两人来到横亭山脚下时,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米松记得许清让回北京那天,也是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夜晚。她又想发问,转念一想兴许也问不出什么便将嘴边的话重新咽下去。
两人并肩,一阶一阶的往上爬。
路上米松问起姜忻的情况。
许清让三言两语讲述了她的状况,并且表示完全不需要担心姜忻,这人没心没肺的很到哪都混得开。
米松又问起许清然的病情。
许清让说手术很顺利也早就出院,人已经回国了。
又扯了两句有的没有,两人登上了山顶。
山顶视野开阔,好处俯瞰,别有一番风味。
许清让打开一直提在手里的箱子,从里面取出支架。
米松不太懂这些,没上前帮倒忙:“天文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