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应该来。
许清让显然也看到了她,踱步朝她过来。
许是他此时的表情太过骇人,米松总有种自己犯了什么错要挨打的错觉。
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那么两秒,一双大手毫无征兆的覆上的两鬓的发角,手心严严实实的盖住了耳廓,将女人口不择言的谩骂声隔绝在外。
他掌心很大,却凉得毫无温度。
米松僵硬的站着,没动。
她面朝着许清让,不抬头只能看到他的领口。
那个张牙舞爪像个泼妇的女人不在她视线之内。
她如履薄冰的楷了楷掌心冒出的冷汗,悄咪咪的偷看他。
那大概是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紧绷的下颚线条感流畅分明,浅色的唇瓣几近发白抿成一个“一”字。
神情尖锐寡冷,眼中三尺冰冻,绝非一日之寒。
女人的咒骂未停,米松只能断续的些字音。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
许清让嘴唇翕动,大概是说了把人赶出去什么的。
约莫过了几分,世界清静。
米松感觉到那双手有所松动,她拿回了自己的听觉。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才不显得唐突。
转身就走,好像太不讲义气,多问两句,似乎又太过多管闲事。
即使她脑子里有千百个问号。
比如,那个疯女人是谁,那个女人口中的张敏是谁,许册国是谁,许家的男人没有良心又是什么意思。
米松觉得这种气氛下,她能做的事少之又少。
就算做了,影响力也微乎其微。
许清让有些失神,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抽干了一样,黑白分明的眸子空洞无神只剩下小孩子般的无措和茫然。
米松莫名觉得内心抽痛了一下。
她还挺怕他这副模样。
她想了想,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他。
小小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吴侬细语:“没关系的,我哄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 许清让滴身世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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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口
女人天性母爱泛滥,米松自然也不例外。
她自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 也知道自己不该多插手这件事, 就像她不应该半夜抽风,提着衣服突然出现, 看尽他人家丑。
许清让停顿良久,时间似乎静止了那么片刻。
女人尖锐的嘶吼萦绕于耳, 挥之不去。
前一秒他疑惑还疑惑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让那些人恨不得把他踩进泥里, 咒他进十八层地狱, 后一秒他又觉得应该把刚才那个女人, 也就是张珍的那句冷心冷肺贯彻到底,无所谓的笑笑把这场闹剧风轻云淡的一笔带过。毕竟他才来不怎么在意别人怎样用言语来攻击他。
但习惯性把自己封闭起来久了, 乍然有个人用哄小婴儿睡觉的姿势来安抚他。
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不太想思考米松这翻举动夹杂几分真心。
不管刻意还是无心,没有那份安慰比此时来得及时。
许清让想回拥她, 但身体却迟迟没有动作。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眼前的小娃娃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而他混得像一汪脏墨。
他垂头看着双臂之间那一小团。
她此时极乖, 小脑袋轻轻贴着他胸膛,想抬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许清让想指责她“怎么这个时候来?”, 把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张口却化成低低的一声叹息。
他弯着腰,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偻,额头搭在她肩上,语气平静的只剩下挫败, 嗓音沙哑得像是喉间含着膈人的沙硕:“你看见了吗?这才我。”
和张珍所说的,不差分毫。
米松不明所以。
她绞尽脑汁解读他这句话的含义。
许清让这么傲的一个人,大抵是希望今天的种种成为藏在瓶子里的秘密。
思及此,她面露了然。
“你放心,我都懂。”
为表她口风严谨,她换上严肃的神情:“你就当我是条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七秒钟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清让不说话。
他无言的看了看她,悲伤的情绪所剩无几。
又或者说本来就没什么好悲伤的。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几秒。
许清让才淡淡挪开视线,缓步行至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浅淡的水渍把他干涩gui裂的唇润了色。
“你就不好奇?”他问。
米松自个儿把袋子放在沙发上,实话实说:“好奇呀。”
但有的时候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