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真的,栾鸢这会儿心里面都在替晏承礼着急,急得乱蹦。
角色互换一下,如果栾鸢是现在的晏承礼,可能张嘴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之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就算不是第一句,保守来说最起码也得位列前三。
结果看看眼前这位真实的晏承礼。
平静得就感觉好像是完全没有先前那回事一样。
或许宋可嘉说得对,自己在晏承礼这从来也不特殊,可能晏承礼完全都没把这种事当回事吧。
又来了又来了。
那种心里面酸酸痛痛的感觉又来了。
栾鸢抬手轻轻地把螺蛳粉的盖子盖好,用纸巾擦了擦嘴:“你要是来找姜导就快点上去吧,一会儿他也该去吃饭了。”
“我不找他。”晏承礼说。
“那你来干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么?”晏承礼看着栾鸢,一挑眉,脸上是那恨不得能勾了魂儿去的笑容,“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晏承礼啊晏承礼!
不娶何撩啊你!
太过分了!
栾鸢吸了吸鼻子,把后面的头发散了下来,眼睛却不敢一直盯着晏承礼看。
怕自己又不长记性地犯老毛病。
晏承礼的手很快,这么一小会儿却已经剥了三只小龙虾了,虾rou都没吃,只是规规矩矩地放在餐盒当中,而后往栾鸢的面前推了推,又看了看被栾鸢盖上盖子的螺蛳粉。
“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栾鸢说,“一会儿还要去接着对稿,不想吃了。”
“那我陪你。”
“不用。”栾鸢想都没想地拒绝了一句。
晏承礼闻声一愣:“本来就是对我的戏,怎么不用?”
“……”
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出最让人无法回答的话。
这大概也算是晏承礼的一项专属技能了。
“乖乖把虾吃了,然后我陪你上楼,”晏承礼抬了抬下巴对栾鸢说,手中的第四只小龙虾眼看着也要剥好了,“之前教了你那么多,怎么也得让我这个当老师的验收一下成绩不是?”
栾鸢没吱声,眼睛静静地看着Jing致的餐盒中剥出来的比餐盒还Jing致的虾rou,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晏承礼真的蛮会照顾人……
那晚也是这样照顾宋可嘉的吧。
栾鸢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好像是个久居深闺的怨妇。
明明和晏承礼都没有怎么样,但心中只要一想到宋可嘉就酸的不行,会幻想出各种各样晏承礼和宋可嘉在一起时候的场景和会发生的事情。
怦然心动之所以会是怦然,那就表明那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或许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或许只是一声痴痴的呢喃……宋可嘉那么漂亮,会让晏承礼心动的瞬间应该也蛮多的吧。
这怎么会是她一个外人能够知道的呢。
栾鸢撑在身旁的手微微攥了个拳头,而后站起身来拎起了被自己收拾好的螺蛳粉。
“我先去对稿了。”
“不吃了么?”晏承礼并没起身,坐着抬头看栾鸢。
那一双哪怕看条狗都能深情出一汪秋水的眼睛在朦胧剔透的月华中泛着微暖的温度。
栾鸢短暂地失了下神。
心中明知道晏承礼是惯会这个样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此偏偏就是免疫不了……
栾鸢先前将这一现象归结为没出息,但是现在越来越觉得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想吃了。”
栾鸢嘴硬地说了一句,但其实从语气当中就知道,她已经暗搓搓地有一点在服软了。
晏承礼又哪里会察觉不到,脸上的笑容好看的不行,冲着栾鸢一歪头,又把盒子朝前推了一下:“吃了吧,我辛辛苦苦剥的呢。”
……
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跟晏承礼说“不”的栾鸢这一回合选择了沉默。
但其实心里面严防死守着的心理防线分明早就已经被攻克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零星几个残兵败将仨瓜俩枣估计也就只是接下来晏承礼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然后基本上就可以彻底死绝,心理防线算是宣告崩盘。
栾鸢,你要是能有出息,母猪都能开飞机。
呵。
“尝尝吧,”晏承礼的语调已经开始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虽然脸上看起来还无比的正经只是带着些淡笑,但栾鸢听得出,确实有点牛郎店里头牌花魁内味儿了,“听话,别让我求你……好不好?”
噗!!
栾鸢当时就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他就这么会啊凑!!!
栾鸢不知道晏承礼这会儿这贱兮兮的小德性究竟是跟谁学的,但要是有人现在过来告诉栾鸢说这是晏承礼大学本科专门找导师练过的,那栾鸢二话不说绝对相信,一点儿都不带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