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的时候, 会有种既不忍心又没有办法去阻止的无力感。
毕竟晏承礼也是人。
他总也会有软弱到想要找人倾诉取暖的时候。
这种权利, 苍铎没有资格剥夺。
所以啊……任由他吧。
*
苍铎这一支烟燃了多一半的时候, 晏承礼就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走到树边看着苍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烟。
“你不是戒了么。”
“以后我再说戒烟你就当放屁就行了,”苍铎摆摆手,“我算是想明白了,你说一个人要是真能把烟都给彻彻底底地戒了……那他是得有多狠的心啊!”
晏承礼嗤笑了一声。
“你说是吧晏承礼,”苍铎故意扭头看了看他, “烟戒的这么干净,你多狠的心?”
其实苍铎说上一句的时候晏承礼心里面就知道他是在借机故意点他呢,本来没想搭茬,没成想到了下半句这个苍铎居然还直接就把这话给挑明了。
“多狠的心?”晏承礼冲着苍铎眯缝了下眼睛,轻轻一咂嘴,“怎么着你想知道?”
“那还是算了。”苍铎赶紧摆摆手,“真知道的话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晏承礼闻声笑了笑。
其实晏承礼为什么戒烟苍铎心里面比谁都清楚,那祖师爷赏满汉全席一般撩人干净的声音,实在是没必要被几支烟给毁了,就是这么个简单又直接的原因。
但苍铎也挺佩服晏承礼的。
毕竟圈内多少职业歌手又想保住嗓子又想戒戒不掉……能做到像晏承礼这样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不跟我说是给谁打的,那你总得告诉告诉我都聊了点什么吧。”苍铎从树干上把烟熄灭了,而后将烟头拿在了手上,准备一会儿进屋丢了,“啊?透漏点啊。”
“你这逻辑有意思,”晏承礼挑眉,“我连三块钱都不想借你,你还张嘴要来三千块啊。”
“你就跟我说说都聊了关于什么方面的都不行吗?”
“排除法,首先肯定没聊你。”
“那可未必,”苍铎捏着嗓子掐了个兰花指,扭捏作态地往晏承礼身边一凑,“我现在在我们晏大影帝面前儿那可是响当当的大红人儿。”
“要点脸,”晏承礼一咂嘴,“看你像个花生仁儿。”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到了门口,苍铎也愣是没有把这话给问出来。
不奇怪,晏承礼嘴严堪比保险柜那是一贯的。
*
敲开了门,家里的佣人热情地把晏承礼和苍铎两个人带进客厅之后,就见王姨和宋可嘉两个人正在对着一本厚厚的杂志研究着什么,晏承礼的父亲晏祯弛却没在。
大概是在书房,晏承礼也没多问。
“哎?咱这说着说着,承礼和苍铎就回来了!”
王姨见到晏承礼和苍铎时所显露出的热情有些刻意,但晏承礼心里早就已经习惯了。
“刚才还在聊你们呢,说这时尚杂志上有个法国奢饰品牌的化妆师简介上写着跟承礼合作过,承礼你看你认识她吗?”
晏承礼不愿回答这种没脑筋的问题,因为心里面知道她们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获得什么答案,只是为方便之后的聊天随口找的托词罢了。
所以晏承礼只是礼貌地笑了笑,没再做声。
“阿姨好,”苍铎在旁边跟王姨打了招呼,又冲着宋可嘉招了下手,”承礼和我从公司过来的,离得远,不好意思来迟了。”
“不迟不迟,刚从酒庄订了瓶红酒都没送过来呢,”王姨笑了笑,“其实本来是想直接从家里酒窖拿一瓶上来的,知道承礼嫌酒庄里送过来的酒在路上晃来晃去口感不好,结果你爸说……”
“没事妈,”晏承礼柔着声打断了王姨繁琐复杂的解释,不愿多听,“我要开车,不喝酒。”
一般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晏承礼一贯是要跟王姨叫妈的。
虽然很拗口又别扭,但是没办法……晏承礼不愿因为一个称呼上的问题就让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用来猜想和揣测的谈资,更不愿意那些别人有用心的人会顺着这一条线索而挖出些他并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这样啊,”听完晏承礼这么说,王姨又看了看苍铎,“那小苍呢?”
“阿姨我晚上还要回公司呢,”苍铎笑了笑,也算是委婉拒绝了,“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您和叔叔,我和承礼平时工作忙所以总没时间来,今天正好有机会,喝不喝酒的都无所谓,主要是想和你们聊聊天。”
“呦,小苍这话说得倒好像你跟承礼两个成了小两口子似的了。”王姨边说边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别人可能察觉不到什么,但是晏承礼却可以从中听得出太多东西了。
不出意外,晏承礼甚至可以清晰且准确地预测出接下来他们对话的走向。
是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