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车留给你们,但是不能乱开。”
陈祈纳闷:“什么叫留给我们?”
苏泠笑起来:“我和你爸下午三点的飞机,下次再回来估计就是你们高考了。”
陈祈和苏呈音惊呆了。
陈祈诧异道:“不是,怎么昨天不说?”
“说了怕你伤心。”苏泠剥开一个桔子分给两人,“我还跟你爸打赌,儿子都这么大了,不至于。”
“那必须让你赢,伤心说不上,就是有点猝不及防。”陈祈嚼了满口甜汁,潇洒道,“高考的时候你们要是忙就不回来,考完了我们俩去找你们玩儿。”
说着扬声冲厨房喊:“爸,高考完了飞去找你玩,行不行?”
陈寒柯笑着回他:“行,全包。”
反而是苏呈音特别舍不得,他扁着嘴,没出息地眼眶发热,苏泠摸摸他头发,又牵过他手腕把家里钥匙放到他手心里:“宿舍住不惯就回来住。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要高考了,好好学习,一起考个好成绩。”
“嗯。”苏呈音鼓着脸蛋,还是没憋住,眼泪直往下掉,他嗡声到,“阿姨,我...我舍不得你们。”
陈祈递纸,苏泠接过去帮苏呈音擦擦:“不哭了。到时候给你们寄音乐会的邀请函,请你来看我们团的演出,好不好?”
午餐格外丰盛,陈寒柯开了一瓶红酒,一人小半杯,以恭贺陈祈初次下厨为由碰杯庆祝,那道番茄炒蛋的卖相差强人意,味道是又甜又咸,苏泠客观给了个中评,但是苏呈音喜欢得不得了,拌拌饭几乎全下他肚里去了。
下午还要上学,两人坐在玄关矮柜上穿鞋,陈寒柯叮嘱:“至少一个星期给姥爷打一次电话,至少两个星期去看望一回。”
陈祈保证:“一定。”
陈寒柯又掏出手机:“我把呈音拉到咱们家群里了。”
苏呈音一惊,短促地“啊”了一声,陈寒柯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就在群里说,尤其是告陈祈的状。”
陈祈失笑:“喂!”
苏呈音可乖了,赶忙道:“我,我不告状!”
陈寒柯居高临下看着陈祈:“从小怎么教育你的,不能欺负人。”
陈祈好冤:“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苏呈音慌不择词:“他没欺负,他特别好。”
说完就烧红了脸盘,也太羞耻了。
陈寒柯满眼笑意,又叮嘱道:“一周至少给你妈打一次电话。”
陈祈继续保证:“我打两次,一次电话一次视频。”
“一次就行了。”苏泠过来了,一手拎着一个软垫,“没找到袋子装,就抱着吧。”
苏呈音没法不多想,他再次尴尬到窒息,干巴巴地伸手接过一个软垫,看陈祈也不大自然:“嗯...”
陈祈没能“嗯”出下文,苏泠挨到陈寒柯身边:“学校椅子也硌得慌,带着吧。”
两人站在走廊里等电梯,相顾无言。
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去,苏呈音面壁呜咽:“陈祈啊---”
陈祈学他:“音音啊---”
苏呈音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软垫上:“我要尴尬死了我要尴尬死了我要尴尬死了。”
陈祈学他,真情实意:“我也是啊我也是啊。”
一阵铃声打断哀嚎,是苏呈音的手机,一串陌生号码,电梯里信号不好,他接起来“喂”了好几声都没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正要挂时,电梯到一楼了。
对方的声音清晰起来,一把稚嫩的小孩子嗓音:“喂?听得见吗?寒假作业代写了解一下吗?”
哦,是小学生!
苏呈音乐道:“要的要的,这次几个人?”
对方沉默几秒:“你谁啊?你不是哑巴吗?你哪个老男人啊?”
“我治好了!”苏呈音凶道,一点没有对方是甲方爸爸的自觉,“老什么男人,我就比你大九岁,就说还写不写了!”
“写!”小学生嗷嗷叫,“我还有两天就开学了,你能写完吗?”
“几个人?”
“比上次多一个。”
苏呈音秒心算:“四个人,一人五百,两千块。”
小学生“嗯”道:“啥时候来拿,我快急死了!我都忘了还有作业这码事。”
苏呈音瞅瞅陈祈,捂住话筒求他:“两千块钱,我想赚。”
陈祈揽住他:“赚,我帮你写。”
苏呈音欢天喜地:“我下午上课,你送过来行吗?六点钟鸢兰三高校门口见。”
对方很爽快:“行,我还是小黄帽,你呢?”
苏呈音开心道:“这回请你们喝雪碧。”
有软垫的椅子舒适感提升好大一截,陈祈想把自己的那个也拿给苏呈音,让他体会双重舒适,被苏呈音愤愤拒绝了,并且亲自去四班把软垫给他系好,看得余宁言一脸的意味深长。
等苏呈音仰着下巴得意兮兮地走了,余宁言就拄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