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被他顶着,又被他哑声叫得腿软,他小声嚷他:“去、去阳台吹吹风。”
陈祈开始讲条件:“那下次可以尽兴吗?”
苏呈音连连点头:“可以,都听你的。”
条件符合预期,陈祈亲他耳朵,亲完扬声唤着不拉多去找鞋子去了。
沸水咕嘟咕嘟,白软的元宵一个个漂浮上来。
泄欲后总是慵懒,苏呈音慢慢搅动汤勺,脑袋有点缓,回想昨晚到今早这一切仿佛庄生梦蝶,分不清虚实。
如果苏秋知道自己在这样闹过一场之后,转身就跟她口中恶心的男人回了家,上了床,会不会气到发疯晕过去?
他们又会怎么和芯宇说,会不会告诉他,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哥哥是一个学习学出了心理问题的Jing神病患者?所以把他赶走了,再也不让他回来这个家?
已经立春了,等到清明时节,苏秋又会不会给苏春烧纸,告诉她,他其实不是一个懂事的乖孩子?
苏呈音慢慢叹息,无论怎样,都回不去了。
关火,却是“嘭”的一声。
苏呈音猛地一愣,耳朵自发竖成了尖尖,听见门口传来苏泠的笑声。
家长回来了。
一瞬间,伤春悲秋全不见,苏呈音的血ye比锅里的沸水还要沸,他做贼心虚,心脏乱跳,他还穿着陈祈的毛衣,头发还没吹得干透,他还穿着他们儿子的毛衣!
简直全都是破绽!
万幸是毛衣是高领,能遮遮草莓。
苏呈音使劲儿捋自己的胸口,他转过身,深呼吸,听见不拉多在兴奋嗷呜,听见陈祈边笑边说:“苏呈音来了,在厨房里煮元宵。”
混合双打,陈祈话音一落就被苏泠和陈寒柯连声数落。
苏呈音太紧张了,他转弯来到客厅里,不拉多跑来围着他腿转圈儿,他心慌到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人还没看清就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叔叔、阿姨...”
好想欠点什么,叔叔阿姨好,吗?
可是已经停顿太久了,只跟一个“好”字,似乎有点尴尬?
电光火石之间,苏呈音急中生智:“叔叔阿姨新年好!”
陈祈笑得太欠揍了,被苏泠拎住了耳朵。
陈寒柯把苏呈音拉起来,一看到他的脸登时惊到:“怎么回事?”
苏呈音摆手:“没事,我...我昨晚跟家里出、出柜,我小姨她不太能接受。”
陈寒柯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一笑:“别紧张,把围裙给我吧。”
汤圆没能吃成,倒是看不拉多馋得哈喇子都流到地上去了,拨了一个宠幸它。
苏泠牵着苏呈音面对面坐在沙发里,剥开一只热腾腾的煮鸡蛋给他揉脸颊:“其实当时陈祈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也挺震惊的。不过我们乐团里有两个大提琴手就是一对儿情侣,也遇见过、听说过不少性向是同性的人,多少我能有点缓冲。”
这是在安慰他。
苏呈音微微仰着下巴不敢乱动,他被温暖得鼻尖泛酸,如果这里坐着的是苏秋该有多好,不需要像苏泠这样全然地支持他们,接纳他们,只需要不厌恶他就感觉知足了。
他犹豫着小声问:“阿姨,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心理疾病,会不会...觉得恶心?”
“不会。”苏泠笑起来,她把鸡蛋递给苏呈音让他自己再多揉一会儿,“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会直接一张机票把陈祈送出国,让他爸好好管教他。”
陈祈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剥蒜,他听见了,唇边噙着笑,知道这是他妈妈在说谎话。
厨房里飘出一阵阵香味,苏呈音吸吸鼻尖,发觉自己真的是走了一个多么多么大的好运才遇到陈祈,遇到这么好的家庭。
他抱歉到:“阿姨,过年一直都没来给你们拜过年,我...我对不起,我明年会提很多礼物来拜年的。”
苏泠擦擦他脸蛋,温声哄他:“哭什么,明年来就是了。”
鸡蛋凉了,拿水冲一冲又宠幸给不拉多。
苏泠要去卧室换居家服,让苏呈音自己去玩,苏呈音便跑去阳台,坐到小板凳上和陈祈脑瓜顶着脑瓜一块儿剥蒜,其实没有那么多蒜要剥的,他浑水摸鱼,梗着脖子顶陈祈,像头小牦牛。
陈祈不敢跟他用力,失笑到:“还挺有劲儿。”
苏呈音哼唧:“我好伤心啊,可我又好幸福啊,陈祈,我好矛盾。”
陈祈要被他顶翻了,再躲就要摔地上去,他也梗起脖子开启回击,也就出了两成力吧,就维持了一个持平的状态:“伤心只是一时的,下次要回去找你小姨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吗?”
“你不怕挨打吗?”
“不怕。”
苏呈音幻想:“我小姨扬起手,你躲还是不躲?”
陈祈认真道:“不躲,把她宝贝侄子拐跑了,受一巴掌应该的。”
“才不,我会挺身而出拦在你身前!”
“不行,你个子矮,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