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声嘶力竭地发挥着最后一丝光热。
李清潭好像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坐下来挠了挠脸,左看看右看看。
云泥给他拆了碗筷,又倒了热水烫了一遍,“你看看菜单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李清潭“哦”了声,拿着菜单看了一圈,最后指着地锅鸡三个字问:“这个是什么?”
“就是用一个大铁锅炒出来的鸡,里面会放土豆和芹菜,然后锅边沿会贴一圈饼。”
他看起来好像还挺感兴趣的,笑说:“那就吃这个吧。”
“行。”云泥把菜单递给上楼来点菜的老板娘,除了鸡还加了一份凉拌黄瓜,另外要了两份米饭。
老板娘复述了一遍,又问:“地锅鸡要辣吗?”
云泥说:“不要,红烧就行了。”
“好的,晚上人比较多,可能要等一会。”老板娘拿着菜单下了楼。
楼上的空位还没坐满,李清潭看了一圈,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才说:“学姐。”
“嗯?”
“你最近晚上还在兼职吗?”
云泥放下手机:“差不多,周一到周五都在。”
李清潭点点头,指腹贴着杯壁,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泥也没多问,等到菜端上来,两个人吃饭都不怎么说话。
一顿饭吃得安静又满足。
从店里出去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老城区亮起灯,霓虹泛滥,不同于白日的灰败荒凉。
李清潭站在街角,口罩挂在右边耳朵上,身形隐在黑夜里,“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云泥点点头,看着他往公交站的方向去,转身往小区走。
李清潭半道上接到蒋予的电话,从公交车上下来,拦了辆出租去了他那儿一趟。
他今天确实约了人,这段路这顿饭都是意外。
见了面,蒋予骂他见色忘义,李清潭歪在沙发上没解释,他那会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不想让她一个人下车一个回家又一个人吃饭。
也许都不会吃饭。
所以他就跟着下了车。
蒋予这套房是他爸给他买的生日礼物,离三中不远,两室一厅,一间卧房,另外一间被他改成了游戏房。
这会儿两个人边打游戏边聊天。
蒋予问:“职高那几个人快出来了,我最近也没听有什么风声,估计那天应该没看见你吧?”
“可能吧。”事情刚出那一阵子,李清潭每天都在留意职高那边,但都没什么动静。
那天事出突然,他后来想了下,那条巷子虽然平时来往的人不多,但偶尔也是有人走过的,也许对方会以为是巷子里的住户报的警也说不准。
但李清潭仍旧不敢冒险,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做不到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不管不顾。
……
云泥周日在家休息了一天,感冒的症状好了很多,只有一点小咳嗽和鼻塞,周一去学校,方淼已经从训练营回来,趴在桌上补觉。
她参加了学校的生物竞赛班,如果能够顺利拿到保送,下一年她就不用来学校了。
高三了,所有人都在为了未来努力着。
云泥看着教室后墙的黑板上所有人写下的梦想,有想去的学校有想见的人,唯独她的那一张,是空白。
她的未来,是空白的。
云泥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她只想走好现在的每一步,好好学习、努力赚钱、替家里还清债务。
方淼听见她坐下来的动静,习惯性地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牛nai递过去:“听老刘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云泥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脸,“你集训结束了?什么时候考试?”
“十二月。”方淼揉揉眼睛,“比赛前还有一次集训,然后就考试了。”
“有信心吗?”
“当然。”方淼微挑了下眉毛:“你也不看我是谁。”
云泥笑了笑,插上吸管,喝了两口牛nai,还是温热的。
高三的生活依旧一成不变,入冬之后,高三之前被占用的体育课重新解封,每周一节,点了名之后也不允许回教室。
二班的体育课在每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云泥和方淼夹在课前热身的八百米队伍里。
“我宁愿,真的,我宁愿没有这节课。”方淼大口喘着气,“我现在觉得在教室听老刘啰嗦也挺好的。”
云泥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说话就觉得呼吸不过来,“教室门锁了吗?”
“锁了,钥匙在刘浩宇那儿,他是体委,不可能会徇私舞弊的,你就别想回去了。”
“……”
八百米热身结束,二班的女生差不多都气喘吁吁的,体育老师哨声一吹,又互相搀扶着从草坪上站起来。
汪平说:“你看看你们,才八百米就跑成这样了,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运动,照这样下去,我看还不如跟学校提议让你们参加大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