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什么神仙法术,竟然从外头搞了个锅回来,外头风大,于是准备腾到入门口吃。
许多半加工产品是小布先生偷偷帮他们在很远的华人超市里买的,豆腐和生菜等刘维丝花了一个下午串成串儿吃,蒲修云什么都不会,他去搬了汽水和啤酒,路过死水谭时好像又听见“嘎嘎”的鸭叫了。
“小蒲你快点儿!”远处挥手的是安娜,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学李飞惮的习惯,“小蒲”、“小蒲”喊得顺畅。
蒲修云一路小跑,微长的头发丝扫过眼睑,很痒。
李飞惮和贺章正在洗锅。
“你还买了啤酒?”李飞惮抬眸道。
贺章:“可不带了些,好不容易喝一次,平常跳舞我可是禁酒的!”
李飞惮点头,接过蒲修云手里的两小箱饮料,抽出一瓶汽水重新递过来:“你喝这个就行了。”
蒲修云扫了眼没有接,反倒直接出门帮着其他人洗碟子去了。
夜晚很深,空气里弥散着水雾,明天可能又是个雾天。
洗完碟子,他独自蹲在水池边发呆,脚底下有鸭血和茼蒿,好像是这么叫的,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于是伸手用指甲盖在鸭血上掐出两道shi漉漉的水痕,放到鼻尖,有点腥。
水池响了,水花四溅。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抬头,是李飞惮在问他。
蒲修云托在腮帮子,“无聊。”
本以为说完这句话,这个男人会进去和其他人一起忙活火锅,但没有。他把篮子放在地上,然后甩甩水,直接坐在了蒲修云身旁。
“你家平常吃火锅吗?”李飞惮问。
蒲修云:“家里不吃,中餐馆里偶尔去吃。”
“噢。”李飞惮说着,扭头盯了一会,忽然用shi漉漉地手扯了把男孩,右手拉住他胳膊,左手糊上了浅色的漂亮头发,水花糅开了。
正常人都会嚷嚷一句“你干嘛”、“无不无聊”之类的话,但蒲修云不是,他反倒是放开了随人处理,没有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
李飞惮讪讪松开手,心理并没有得到满足,叹了口气,“你真奇怪。”
“是吗。”蒲修云继续伸手去掐鸭血。
他们坐了会,不知为何天上没有那么雾蒙蒙、水汤汤了,几颗不太明显的星星若影若现,天空广阔无垠。
“你能跳舞我挺高兴的,不管跳什么舞种。”
男人突然开口,蒲修云望着他的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飞惮静悄悄地撑住身后石阶,修长的腿就这样毫无顾及地伸展开来,他又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找到一件事去做会很开心。”
“还好吧。”蒲修云悠悠道。
“其实蒲叔一开始就跟我说了,希望让我带你一起学学国标,似乎他们更想让你走这一条路。”李飞惮又说,“不过……”他停顿一下。
“不过,还是要尊重你的意愿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突然愿意跳了,也许和蹦极有关?那也不错哈哈哈,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多好啊……”
男人是这么说的,蒲修云其实挺想说他并没有对方口中那么执着,只是消遣消遣时间,可想想这样太驳对方面子了,不绅士。
“你呢?为什么要跳?”
李飞惮晃晃他的脚尖,“不知道啊,好像一直都在跳吧。”
这样的回答让蒲修云有些意外,他扭头盯住男人的脸。
“这么认真的表情?”李飞惮笑,“就有时候喜欢是会传递的吧,我小叔以前也跳,所以我总想替他做些什么。”他伸手无聊地抓了抓远处的星星,“比如替他站在更高的舞台上。”
“很难的。”蒲修云开口。
“是啊……可是真的想做到啊。”李飞惮这样回答。
屋子里很闹,应该是贺章打翻了什么东西,安娜正在发火。过了会小布先生也来了,进门前微笑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指指手里的东西,好像意思是有了新口味的烤冷面,接着又挥手走了。
“说谎。”
蒲修云突然出声。
很无情。
李飞惮梗住,隔了几秒才慢慢笑着念叨:“嗯,说谎的,是我想要站在更高的舞台上。可是啊……”
“嗯。”蒲修云扭头。
“能把这种感觉延续给更多人,这种心情真的很好,有些理解小叔了。”
说罢里面有人喊,李飞惮拍拍灰起身进去了。
蒲修云坐在原处,打开水龙头接连的水管,冲了冲他的头发,很凉很冰。
延续。
好矫情的词。
屋里一切准备就绪。
但俗话说做事总不会一帆风顺的。
火锅也是如此。
等所有人拿着易拉罐捧杯酣畅后,贺章兴致冲冲地开了锅,殊不知那火突然蹭得老高,一下子“咣当”掀翻了锅盖,直接弹起来砸向了彩墙,然后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