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十多岁的中国女人,她和男朋友出门约会,看我那么想进去,她扒了男朋友的西装给我。”
“真幸运啊!”
“哈哈哈哈是啊,真幸运,那个女人就是付姐,我第一次认识她就是在这栋建筑外,太奇妙了……”李飞惮继续絮絮叨叨,“然后我就进来了,跳啊跳啊,一直跳到了天亮,我发现原来我以前在狭小舞房里、功利性的赛场上跳出来的都不是真正的国标舞。”
焦丞静静听着,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悠长的,绵远的。
身后又走进好几对新人,他们笑着笑着,然后也如同所有人一样走入舞池,挥洒出各自的心情。
李飞惮:“我十六岁时你在干什么?”
“我?十二三岁吧,上初中,第一次接触了航模杂志,五块钱一本报亭里有卖,但后来买的人太少,老板不进了。”
李飞惮笑出声,像是耳边的风也在跟着他笑。
“你喜欢这里?”焦丞问。
“喜欢。”
“不过,我有时候也想,当时见识太少,年龄太小,明明一瞬间收获的喜悦,但真正踏上这块土地用力跳舞时,有时候也会忘记,就像后来的我一样。”
李飞惮说着,揽过身旁的焦丞,紧紧地搂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让我回来这种话,可是我想啊,也该带你走走十六岁李飞惮第一次窥探出这一隅的憧憬。”
耳边的话尽是温柔,远处的泰晤士河水轻轻荡漾,上面跨着壮阔的lun敦塔桥,此时也若有若无地融化在这安静的长夜。
这一夜,有人陷入沉沉梦里,有人无意撞见了终此一生的东西……
李飞惮张口又轻轻地说:
“欢迎来到我的记忆。”
第75章 白天鹅(上)
夜色正浓,狭窄的路灯光旖旎。
女人随性甩下高跟鞋,光脚踏在柏油马路上,拢了拢已经塌的卷发,抱怨道:“今天也太累了,年纪大了,和以前确实不同了。”
“安娜,你就不能把开衩裙穿穿好吗,还在大马路上呢。”贺章忍不住抱怨一声。
“哎没什么要紧的,反正这块儿没人,前面还挺热闹的,有什么活动?”安娜无所谓道。
贺章眯眼看了会:“老活动了吧,我记得以前李飞惮挺爱去的,一有空就会去随便跳跳,但这种是真的累。”
他们一行人走得不紧不慢,一整天活动结束后谁都提不起干劲,连连打哈欠。
“对了,你之前在游戏厅跟那个谁……焦丞…说了什么吧?”贺章突然出声问。
刘维丝走得快些,听见他们的对白,也忍不住道:“说什么了?安娜你不是不怎么喜欢他吗?”
被询问的人脸色正经了些,半刻说:“其实也没什么,我让他劝劝李飞惮回来。”
“啊?!!”两人同时惊呼。
安娜的话显然太让人意外,毕竟在常人眼里,也轮不到管别人的家务事,能这么果敢地对李飞惮伴侣说出这种话的,或许也只有她了。
“怎么了?堵在这里。”
慵懒的音调,带着夏夜的清凉感,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往后探去。
修长高挑身影,浅金色的发梢微微上翘,却又随意地被细细的皮筋拢在脑后,松松垮垮,仿佛恰到好处。
“Viola,你也太慢了。”
男人听着右手轻轻背去,明暗交接处的光正好打在他暗蓝色的瞳孔上,除此以外一张东方人的脸,夜色笼罩下看不真切。
“你们就别叫这个名字了。”
贺章:“那还取了个花名,现在外界可没人知道你的真名啊。”
男人笑了笑,嘴角上翘了些,毫不在意地摇摇头。
“麻烦。”
他静静地说了两个字,尾音像酒一般醇香。
安娜轻笑一声:“不过过不了多久你也不会跟我们一起再跳舞了吧,本来实力就比我们强,现在…李飞惮也不在了……”
那人不知思索了些什么,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未必吧。”贺章手插进口袋随口说。
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哒哒”声,方才已经跑出老远准备打车回家的刘维丝突然踩着高跟鞋跑了回来。
“啊!你们知道!!我看见谁了!!”
安娜笑着,看她一脸兴奋问:“谁啊?男朋友来接你了?别秀恩爱了,我们可醋了。”
“不是!”刘维丝大喊,“我看见李飞惮了!”
她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了。
贺章:“怎么可能?他不是准备长期在国内了吗,最近这儿也没什么事情啊。”
安娜突然提起脚上的高跟鞋,抓住刘维丝的双臂,反复确定:“真的吗?”
“真的啊!就在那边,他和另一个人一起,不过我没太看清,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了。”
“你看错了吧……”贺章连忙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