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啊。”
清叶敛去脸上并未停留太久的笑容,转头继续看窗外那从未开过花的樱花树。也并没有被路未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而感到惊慌,反而是对路未明倾诉了自己心中的苦闷。
“这几年我年纪越来越大,身价不比以前,所以我已经攒的钱已经可以自赎了,之前没走是因为我要等待着下一任备选花魁的出现。”
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外表依旧年轻的清叶眼中透出沧桑,路未明忍不住放柔了表情。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该就是备选花魁,而现在你依旧留在玉菊屋,是什么新的烦恼绊住了你的脚步?”
“我让他带我走,可他告诉我只有窗外的樱花开了,他才会来接我。”
清叶纤细的手指轻轻隔着空气描绘窗外樱花树的枝干。
“那一刻,我觉得我就像这棵树一样,表面看上去还活着,却再也没有办法开花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一身是伤的倒在玉菊屋角落里,我那时还是上一代日浅川魁的秃,靠着之前姐姐送给我的伤药救了他。”
清叶一向是大胆的,就如同当年的浅川花魁说的那样,整天横冲直撞的跟一个小山羊羔似得,活泼的不像是吉原里的女孩儿。
也许是她这份难得的活泼与朝气,她在浅川花魁的纵容下,度过了还算是快乐的童年。
那个时候她刚刚升为振袖新造,十二三岁的年纪,除了没有自由,在玉菊屋之中她几乎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因为有花魁护着,过得也还算是惬意。
而他也是十二三岁,虽然是可以自由自在在外面生活的忍者,但是却早已在刀光剑影,生死关头里徘徊了四年,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如此倒是说不清他们两个谁过得更好了。
他被她救醒之后,每年都会来看她几次。
他话不多,但是也愿意和她讲一些外面的事情,她也不介意,每次见面都兴冲冲的拉着对方弹奏自己新学的曲子,或者是给他唱自己新学的绯句。
清秀的忍者少年强大寡言,却次次会给她带她喜欢的礼物。
少年慕艾,她就喜欢上了他,甚至愿意为了他不去接客。
但是少女一腔天真情谊又怎么能抵得过吉原里的现实。
只是残酷的现实到底没有磨灭她心里的光。
她不想和大多数花魁一样被贵族赎身,从一个囚笼到另外一个囚笼。她想自赎,然后跟着他一起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只不过到底是一厢情愿。
她出身吉原,恐怕是烂在根里,又怎么可能开得出花来给他看。
深夜洗漱完毕,准备回到房间睡觉的路未明站在房间门口打了个哈欠。
天色很晚了,乌云罩着天空露不出一丝光来只能靠着走廊上的灯笼照明。
路未明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着中庭,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清叶就发现了在窗外忙活的路未明。
“望舒,你在做什么?”
拿着水壶和铁铲的路未明站在樱花树下,对着窗户里的清叶笑了笑。
“让你开花。”
路未明要救活樱花树的事情引起了玉菊屋几乎所有人的关注,也许是因为平日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大家都在讨论路未明能不能成功的事情。
老板娘也知道了,倒也没阻止。
反正救樱花树的东西都是路未明自己拿钱买的,她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路未明真的救活了这棵树,那么倒是可以引起一些喜欢花草的贵族们的注意。
所以就都看着路未明像模像样的让人用蒲席将樱花树围了起来。
每天自己掀开蒲席去治理樱花树,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一开始还有人好奇,会偷偷掀开蒲席看一眼,可是好几天过去了樱花树都没有什么变化,慢慢的大家就丧失了兴趣,不再关注这件事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小孩子的玩闹,只有路未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什么水平。
每天照常抽出时间去照顾樱花树。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的钱还够吗?要不要我给你一些?”
路未明作为振袖新造,偶尔代清叶出门的时候是有出场费可以拿的,但是因为她毕竟还小又是新来的,所以钱并不是很多,清叶会担心也情有可原。
“不用担心,我的钱足够的,你的钱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你不是还要自赎嘛。”
说起自赎的话题,清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望着窗外的遮挡住樱花树的蒲席。
“你说樱花树开了,他会看到吗?”
说完,清叶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犯傻了,但是路未明的回答却异常的笃定。
“会的,一定会的。”
清叶浅笑,感动于路未明的安慰,却也是忍不住笑自己天真。
这不过是路未明安慰她的一个谎言,但是每一次看到路未明淡然却坚定的神态,她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