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睛都睁开,切到通讯录那边,点开新的朋友,然后在看见来人头像的刹那清醒了。
陆锦书?
他略微蜷了一下手指,视线紧紧盯住屏幕,头像还是那个头像,昵称也还是那个昵称,陆锦书,真的是陆锦书,陆斯年有些兴奋又很疑惑,他又加他做什么?
陆斯年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游移在边缘不知道该通过还是不通过,都是过去的人了,突然又返回来,真让人手足无措。正当此时,手机突兀的又震动了两下,新的朋友这里重新弹出一条添加请求,仍旧是陆斯年,只不过这次他加了一个备注,上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斯年望着那备注,心里忽然很沉,就像无端让人揭了伤疤一样,事情原本都过去了,如今又来道歉做什么?
他手指一顿,想着把手机放下想一想再决定吧,结果好巧不巧刚好触到了屏幕,原本还要想一想的空间登时没有了,陆斯年盯着上面的“已通过”欲哭无泪,这可真是身体快于思想啊。
他返回微信一栏,望着上面重新出现在自己列表的陆锦书默默无言,他紧张又忐忑,因为他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脑海里的思绪还没理清,微信便响了,毫无疑问是陆锦书的消息,陆斯年看着上面最先出现的那句学长,对不起,感觉做梦似的。
这是忽然怎么了?是谁给他托了梦吗,大清早来给人道歉?
陆斯年点开,很长的一条消息,几乎占据了整个微信界面,一看就知是早已编辑好的。
陆斯年一行一行的看,越看越有意思,他有点想笑,这特么都是什么,是拍电视剧吗?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自己遇上?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陆锦书先前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因为约炮被人轮|jian然后死了,所以他对约炮这种事儿一直深恶痛绝,他原本不打算理陆斯年,机缘巧合之下某一天在小蓝和推特上意外的看见了“陆斯年”的视频,视频尺度很大,每一条都是不同的人,且方式千奇百怪,什么下贱的手段都有,并且此博主还以此为傲,到处勾搭各式的人去Cao自己,陆锦书好巧不巧十分有缘的收到了陆斯年的纸条,迷迷糊糊错把此人认成了陆斯年,想着反正是对方先邀请的,不如玩一玩,玩完再狠狠羞辱一番,但他内心里,是没想过和对方真正发生关系的,结果认错了人,搞成了这样。
两人的确长得有些相似,且对方露脸不多,多数都是隐隐约约的,说是陆斯年当真不算牵强,就连陆斯年看着那张截图,都有点怀疑。
陆斯年坐在床上,将这段话反复看了三四遍不知该说些什么,今年他是犯太岁吗?为什么总有黑锅上赶着找他?他还想呢,自己是约过炮不假,不过总共加起来也就五次吧,其中三次是假炮,两次没超过二十分钟,怎就经验丰富了?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紧接上,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是后来看你手机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账号不是你,手机是我故意看的,但我真的只是看了看小蓝,其他的都有密码,我没看。
陆斯年:“......”你看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对不起学长,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陆斯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好的觉没睡成,还冻了一晚上,此时要他再心平气和的说句没事儿,心里当真不太乐意,可除了没事,他又能说什么呢?左不过一场误会罢了,咬也咬不出什么结果。
——学长你......要不你下来吧,我就在你楼下呢,我特意过来和你道歉来了。
——啊?
陆斯年惊了,楼下?
——嗯,我今天早上的高铁过来的,我给你带了点儿东西,我觉得还是当面和你说比较好,我纠结了一个星期才敢来,你不会不见我吧?
嗯?陆斯年有点懵,现在是什么情况,事情反转了不说,人还特地来了?
不过现在显然没时间想这些了,陆斯年急匆匆的从床上爬下来,先跑去阳台看了一眼,好巧不巧,那人就站在他阳台侧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他低头盯着手机,大约是在等陆斯年的消息,手里乱七八糟的提了一堆东西,就像初次去丈母娘家的女婿一样,陆斯年看着看着笑了,这下是真信了,人的确来了。
——那你等我几分钟,我刚起来,收拾一下。
——好,我就在楼下。
陆斯年下来的时候刚过九点半,昨晚上偷懒没洗澡,今天要出来见人,实在不能不洗了,便耽搁了一会儿。这次他什么都没拿,只装了个手机就跑下来了,下来的时候阿姨还和他打招呼,指着外面的陆锦书说,“那是你朋友吧?在这儿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这人八点就来了?那他几点从家里走的?
陆斯年有点尴尬,走到人面前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打招呼,陆锦书抬起头来,看见陆斯年的一瞬笑开了,他穿的干净,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阳光透过楼隙打在他身上,整个人发光一样,他有点拘束的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